当阳从幻想中回过神，发现魔正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并且神色上似乎是在回忆什么，透着一种感慨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阳倒没有生出什么奇怪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无礼了。
虽然在第一次见到魔的时候，阳似乎表现的更无礼，但那时候谁叫魔一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想吓唬他。
不过，魔毕竟也是他的前辈，并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魔虽死去，但似乎死的并不彻底？不然为什么时不时就会出来蹦跶一下？
最重要的是，魔告诉了阳那么多关于这个世界，乃至其身份的秘密，就凭这，阳也应该好好尊敬魔才是，不该如此把魔晾到一边。
只是，让阳直接开口道歉的话，阳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与魔接触的时间十分短，但阳也大概知道，魔是那种直来直往，且不拘小节的人。
而魔从来没把阳的无礼行为放在心上，对阳也如自己人一般，几乎无话不说，每次一见面都透露一堆秘密给阳，所以，如果开口道歉的话，却是会显得有些生分？
想明白后，阳也收回了开口道歉的心思，而是默默站在一旁，等待魔从他的思绪中回过神。
但魔显然不是阳那种凡人，出了神可能会因此忽视眼前的东西，魔虽出神，但其对自己四周的一切仍是尽收脑里，所以当阳，回过神，他也很快就收去了回忆。
只是他原本想等阳主动询问问题的，但阳却站在那盯着他不放，甚至嘴角还弯着一点弧度？
这迫使魔不得不主动开口：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魔突然开口，阳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问题？”
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于是又道：
“是有些问题。”阳说着，“先前听你的描述，你之所以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你是魔祖，你创了魔的力量，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作为精神力的祖宗，梦教教主，能随时出现在任何一个拥有精神力的人的识海中？”
“...”魔沉默了一下，却是反问：“你为什么会考虑这个问题？”
“我好奇。”
“你是在担忧吧？觉得精神力不安全？”
“嗯，有那么一点。”
“大可不必如此，那梦教教主虽为精神力的创造者，对精神力有着几乎绝对的掌握，但也只是几乎而已。并且，他与我虽都达到了那个境界，但我们的行为还是有着区别的，他选择将精神力布道众生，但我没有，反而，我选择的是尽收天下之恶，使得我活着时，世间除我之外，就再无其他魔头。”魔说。
阳问言，又吃了一惊：“你活着时世间再无其他魔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魔的力量为恶的力量，而恶源于众生的种种负面情绪，我将其尽数归于一身，其他众生虽不至于彻底失去那些负面的情绪，但也会因此无法再从中汲取到力量，化作一个魔头。”
“我还是没怎么听懂...”阳挠了挠头。
魔盯凝了他一会，然后继续开口解释道：
“执念之力散向八方，化为各种各样的奇特力量，其中，最为广泛的一种力量便是情绪之力，这种力量很容易被生灵吸收，因为生灵往往都是感情丰富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拥有智慧，生存环境复杂的生灵，他们的情绪波动尤其剧烈，十分容易便能得到情绪之力。”
“不过情绪之力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力量，那些生灵在某种情绪达到一定的界限，从冥冥中获得情绪之力的时候，那对应的情绪之力往往不会直接化为他们所掌握的一种力量，而会融入他们掌握的另一种力量之中，例如，你现在某种正面情绪，嗯，就假设是善良，或许善良在你的认知中并不能称作是情绪，而应该是一种观念，但其实它也是算在情绪之力中的，”
“总之，假如你的善意达到了某种界限，那么，你便会从冥冥中获得那种情绪之力，这种情绪之力会直接融入你掌握的所谓的异能之中，使得那异能出现一定的变化，善良对应的情绪之力...嗯，融入了这种情绪之力，你的异能，将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出额外的治疗能力。”
“而假设是仇恨、愤怒等等情绪，其对应的情绪之力融入你的异能，会使其更具威力。魔头之所以为魔头，那便是因为他们所掌握的力量融入了各种负面的情绪之力，使得那种力量变得或更诡异，或更邪恶。”
“这么说，你懂了吗？”魔说罢，盯着阳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不耐烦的情绪。
“懂了，也就是说你活着的时候，黑化也只是简单的黑化，不能因此变得更强了？”阳归纳道。
“...”魔无言。
“可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你为什么能凭借这魔力出现在我的意识海。”阳又说。
“...”魔沉默。
一会后，魔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
“这天下所有魔的力量都曾为我亲手掌握，哪怕它们在我死后尽皆散了出去，但其在某种层面上，还是属于我的力量！而梦教教主的精神力不同，他布道众生，相当于亲手将自己对精神力的绝对掌握权让给了大道！这也意味着，如若有人对于精神力的理解，乃至掌握的精神力超过了他，就能去代他的位置！我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但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做，毕竟，我是这天下最大的魔头！力量，还是由我掌握比较好。”
“...所以其实，我应该担忧的是你？”阳下意识说。
“呵呵，”魔却是笑了：“且不说我早就死了，就说我要是想害你，你还能见我第二面？”
“你死了怎么还能害我？”
“生也好，死也好，只是存在的一种状态而已。”
“所以你其实没死？或者说，你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永恒呢？执呢？”
“我也不知。”魔摇了摇头，“虽然我在那种奇异的空间见过执，但即使我当时拥有了举世无敌的实力，也未在世上感受到过他留存的痕迹。永恒也亦是如此。”
“执念之力不算他留存的痕迹吗？”
“执念之力本质是‘有’，又不是他自己创造出的力量。”魔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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