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时，有服务生端着她刚才点的东西走了过来，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宋晴暖接过，礼貌说了声谢谢又继续回过头来望着顾黎。
“到底怎么了？”
她疑惑的声音里藏着几丝急切。
顾黎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思绪，这下缓缓开口，“宋，我想辞职回国外了，以后可能不能再陪你了。”
“为，为什么？”
这一次，换做是宋晴暖微微愣在了那里。
毕竟顾黎和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事，突然听到她说要走，意外的同时难免有些舍不得。
顾黎垂下眸来，拿起手里的奶茶掩饰性喝了一口，语气微凉，“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忽而，某些信息在宋晴暖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一脸凝重地看着顾黎，思索了半天才决定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话落，女人拿着奶茶的手明显一抖。
半块融化的冰块晃到玻璃茶壁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顾黎喉间一哽，眸底泛着几丝落寞，讪笑，“是啊……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顾中淮是她的亲生父亲，也知道了他抛弃自己和母亲的真正原因。
金钱，权利，地位。
女人那张写满心事的脸，丝丝变化，都尽数落在宋晴暖眼里。
索性，她也不再打哑迷，开诚布公直接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黎放下手里的杯子，苦涩一笑，“就在你消失后不久，那份亲子鉴定，是我去取的。”
说到这，她又抬起来头一脸好奇地盯着眼前女人。
“不过宋，我倒是挺想知道你又是什么时候怀疑这件事的？”
宋晴暖唇角微微勾起，没什么含义地笑了笑，“大概是从你主动跟我说要和我一起回国的时候吧？”
她说的风轻云淡，却是在顾黎耳边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狂风。
瞳孔骤然一紧，她惊讶得连声音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早就有所怀疑了？”
怎么会，她当初明明什么也没提过！
宋晴暖的眸色有些隐晦不明，拿起桌上的吸管插进柠檬汁里，一边抿着，一边思索该怎么和她说。
片刻，在女人疑惑甚至是错愕的注视下，她缓缓道。
“顾黎，是你心思太单纯了。”
话落，女人眸光微闪，明白却又好像不明白。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我是故意回来看看的？”
顾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脸凝重。
宋晴暖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有些无奈，“本来我一开始也是怀疑，直到看见你见到顾中淮时的反应，才敢确定的。”
顾黎呼吸一凝，沉默了……
短短数秒，她眼中惊讶，悲凉，然后再到释然。
她眉心蹙得很紧，隐隐刻着酸楚。
“看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顾黎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大口，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空气里飘扬着轻柔的音乐，低低蜿唱的女声优美动听。
窗外来来往往很多人，一切似乎回到很多年那个明媚的下午。
那时侯两人也是相对而坐，像此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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