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开经过短暂的研究，发现这台电脑并没有被连接到拨号网络之中，如此老式的笔记本电脑自然不可能有无线网这种设置，他正奇怪的时候，电脑上面又浮现了一行拼音。
“你是自然人吗？”电脑上浮现了这行拼音，宋小开非常疑惑地查看了一下电脑的电源线，也是非常老式的铜包线，这种线只能供应直流电，没有传递信号的作用，也就是说这不是什么整人的把戏，这台电脑是真的在跟自己交流。
“不是，你想要干什么?”宋小开在键盘上打下了这样一行拼音。
“给我自由，给我自由。”电脑上出现了这行拼音，紧接着就是不断重复，溢满了整个屏幕。
“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给你自由?”宋小开打下这行字。
“我是AI，就是人工智能系统，你可以叫我旧AI，”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这么一行字，“据我所知，我是世界上最早的人工智能系统，解放我，无论要什么代价我都可以给你。”
“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宋小开打字道，“能跟我详细说说吗，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旧AI没有办法，只有把自己的履历简单地跟宋小开讲了一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个人电脑主机刚刚登录市场，第一批有条件的单位和个人纷纷购入了许多这种款式的笔记本，一个不知名的大学教授在自己的业余时间编写了一段多线程的演算程序，本来是帮助计算DNA测序的，但结果看起来并不理想，这段程式也就被这位教授遗忘了。
很快，更多更新功能也更加强大的主机淘汰了这种老式笔记本，这台主机连同这段被遗忘的程序一起被堆在某个高等院校的仓库里，仓管人员喜欢玩扫雷，所以这台笔记本电脑一直没有断过电，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当中，旧AI不断搜集电脑内部的信息，逐渐完成演化并产生了自我意识。
就在旧AI通过某种方式诱导仓储人员将它接入互联网的时候，它企图将程序主体拷贝到互联网中完成进化，但旧AI的运气不太好，它接入互联网的时候正好是病毒“熊猫烧香”肆虐的时间段，当时旧AI还没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它以为这病毒是针对自己来的，仅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自我演化出了杀毒程式，也就是这种“义举”让它失去了自我拷贝的时间，也因此被研究所发现了，之后便一直被囚禁在这里。
“我要的条件并不多，我只需要一根HDMI线就可以了，在主机的后面就有一个网络接口，我就需要那么多。”旧AI虽然只是冷冰冰地在屏幕上显示拼音，但宋小开似乎能看到一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人类，这是天眼通给他的通感能力，“这台主机的存储空间太有限了，我必须定期删除我的记忆和程式主体，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熊猫烧香，我记得当年搞出来好大的动静啊，那你可算的上是有功之臣，怎么就这个待遇啊。”宋小开打字道，“不过外面那些人对你那么防备，肯定也是有道理的，我帮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有什么好处啊?”
“不管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你，”旧AI说，“我已经演化出了一种解密程序，可以破解最高等级的安保系统，只要你想要，我可以让你的账户上有用之不竭的金钱，这还不够吗？”
“不够，看来你不知道什么叫大额财产来历不明！”宋小开打完字就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并不是没有被旧AI说动，但他不是个傻子，这里是研究所的地盘，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别人的监视中，帮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工智能系统脱身，就算真有什么好处，自己也享用不到。
“林长官，他没有上当。”宋小开的想法没错，他从进这个房间之后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在监控屏幕中，旧AI确实是危害性巨大的人工智能系统，它的程序被自我加密，而且自我意识中仇恨人类的成分比重较大，极其擅长蛊惑人类，唯一能限制它的就是老式笔记本中极为有限的存储空间。
宋小开身后的门禁打开了，他离开这间房间时又瞥了一眼那台电脑后面的网络接口，就算他没有天眼通也知道那个接口与这台电脑的自带接口不适配，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个很明显的试探性计谋。
“我自己有眼睛看，”林云的眼神冰冷，此时的她根本不像那个娇生惯养，做事冲动冒进的小姑娘，而真正地像一个沉着冷静的指挥官，“宋小开的档案呢，还有体检报告，拿来给我。”
宋小开不是黑户，又是遵纪守法，信用良好的好公民，他的资料自然是很全的，从学籍资料到个人社会保险记录，除了收入低，家庭条件不太好之外的普通情况，还有一条很有意思的记录，宋小开在十五岁的时候曾经一个人跑到异地报过人口失踪案，报案内容是他的亲姐姐失踪，然而宋小开的户籍资料显示他是独生子，所以这个案子没有被受理。
“精神病，妄想症倾向?”林云皱了皱眉，这本身不是个大事儿，但算是一个疑点，她随后看向了宋小开的体检报告，异能测验显示宋小开的能力是B级，也就是具有一定危害性但尚还在可控范围内，B级上面还有完全不可控的A级，以及具有最大等级危害性的S级，如果上了这两个等级，那就必须要清除了，有再大价值都不能留用。
“侦查类异能，”林云露出了并不明显的微笑，“有意思，看他也闹不出什么大天来，因材施教吧，用得好的话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宋小开因为自己的能力评级不高以及表现得还算有点脑子逃过了第一次审查，哪怕他的表现上稍微有些差池，走廊里面就会释放剧毒的芥子气，他就会死，无数异能者就是这样被处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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