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脸黑了黑。
动了胎气！
柑桔才三岁，怎么会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妈妈不哭，我很好。”柑桔拿了一个手绢来，一点点给她擦眼泪，“我听说，怀了宝宝的人情绪爱激动。”
“乖，别哭了。”
“……”舒喻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这是，被柑桔小朋友给安慰了？
她本想将柑桔小朋友给抱起来。
可柑桔说什么都不让她抱。
萧冰合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训了她好久，才将她抱柑桔的苗头给掐灭掉。
叶容源正站在门口。
看着他们将东西搬出来，脸色不是太好，“凤笺在哪里？”
“她，没来么？”
舒喻看了看四周。
果然没看到白凤笺下来。
“大概，还在飞机上。”她指了指远处，“她似乎，很不好意思。”
叶容源沉了沉脸。
他紧紧地攥着手，上了飞机。
萧冰合将柑桔抱起来，柑桔扭捏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乖乖待在他怀里。
他们进了叶家，叶家仆人们像是见鬼了一般，满脸不可思议。
萧冰合也不在意，就那么带着舒喻穿过大门。
龙谈和萧寂早已经接到消息，兴冲冲地跑过来，眼泪汪汪的。
“哥……”
“嫂子。”
舒喻看到他们，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
在那个空间里的时间不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但，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仿佛，他们又重生了一般。
“萧寂。”舒喻对萧寂有种很特殊的感情，“我们回来了。”
“萧先生。”龙谈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那冒牌货会代替你……”
“这么大人了，别哭了。”梅骢敲了敲他的头。
他站在门边，倒背着手，轻笑，“欢迎回来。”
萧冰合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倒是舒喻有些感慨。
人果然是有惯性的，习惯了这个空间的一切，纵然这里再乱，再差，发生过再多不愉快的事，她果然还是喜欢这里。
叶家很大。
贺青翰他们都被安排在叶容源的院子里。
“贺青翰怎么样了？”舒喻低声问向一旁的萧寂。
萧寂摇了摇头，“不是太好。”
“他的身体受到了重创，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而且，贺青翰原本就身体虚弱，靠着奇怪的方式才活到今天。”他说，“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他好像醒了。”
舒喻有些难过。
对于贺青翰，她说不上有什么感觉来。
萧冰合失踪的那些年，是他一直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岁月。
就算是后来，后来贺青翰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这个男人，实在太温柔。
温柔的让人不知所措。
当初，如果萧冰合一直不出现，或许，她会彻底沦陷在贺青翰的温柔里。
萧冰合的脸色不太好看。
舒喻神情中的不舍，他没法当做没看见。
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喜欢贺青翰的吧。
如果不是他捷足先登，率先占据了她的心扉，舒喻大概会喜欢上贺青翰。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贺青翰更像个合格的丈夫。
他心里明白，可总觉得有些酸溜溜的。
舒喻抓住萧冰合的手，摇头。
萧冰合眼神闪了闪，抱着柑桔去了别处。
“不要，我要去看爸爸。”柑桔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柑桔，听话。”舒喻呵斥了一声，“你先在外面玩会。”
柑桔憋着嘴，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舒喻进了贺青翰所在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一间实验室。
贺青翰正躺在特制的病床上，双目紧闭。
“青翰。”舒喻轻轻喊了一声，贺青翰慢慢睁开眼睛，冲着她轻笑，“你，回来了。”
“回来了。”舒喻坐下来，抓住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贺青翰侧头看着她，“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舒喻轻声笑着。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么？”她说，“那边没有战争，也没有暴力什么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么？”
“不，不是的。”贺青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能感觉到。”
“你，是不是……”
他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开口，“怀孕了。”
舒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贺青翰的妻子，不管他们两个发生过什么，她的身份不可能改变。
“对不起。”她低下头。
“不用说对不起。”贺青翰眼角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或许，也有可能是我的呢。”
“我有种感觉，那孩子，可能是我的……”
舒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贺青翰囚禁她的时候，是想碰她，然后让她再怀孕，然后将孩子献给那什么葵园道人的。
可，当时舒喻身上有软软留下的毒素。
她利用那毒药令贺青翰产生了幻觉，贺青翰以为他们两个真的做了那种事。
都是假的。
“几个月了？”他一脸柔和。
“两个月。”舒喻抿着嘴。
“果然。”贺青翰笑得很释然，“算算日子，也可能是我的。”
“我好开心。”
“……”舒喻咬唇。
这种时候，她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
可，如果不告诉他，又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
“青翰，对不起。”千万言语，终究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贺青翰一脸阳光，他松开舒喻的手，“在那边的抽屉里有一个文件袋。”
“你能不能帮我拿过来？”
舒喻站起来，打开一个抽屉，果然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是这个么？”她问。
“帮我打开。”
舒喻打开那文件夹，里面是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
“贺青翰，这……”
“离婚协议书。”贺青翰说，“我的那部分已经签字，只剩下你那部分了，等你签了字，我让江枫邮寄回去。”
“我们两个的夫妻关系，就此结束。”
“青翰，我……”舒喻的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要有压力，这份离婚协议书，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签好了。”贺青翰说，“只不过是现在才派上用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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