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转身,站在老夫人身边,“母亲,您是了解我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这丫鬟与我无冤无仇,没有理由动手!”
老夫人面色微沉,若有所思,倏然抬头,“近来家宅出了不少事情,捕快亲自登门,若此事若与你无关,王青天王大人定然还你一个公道!大儿媳妇是我永安伯府的人,永安伯府便是你的后盾,此般你就放心去吧!”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大夫人手背。
大夫人心沉到了谷底,不曾想此般老夫人竟不维护自己了。
衙门这一趟,怕是躲也躲不过。
“母亲,既如此,媳妇便再委屈,也不得不去了。若媳妇无辜,侥幸安然回来,怕这名声也毁去大半。媳妇一人名声自是不打紧,怕是连累了老爷,连累整个永安伯府。”捏着帕子拂在眼角,故作姿态。
“哎呦!”大夫人身形震荡了下,单手撑在额间,面色很是不好。翠竹见状,连忙将人扶住,装模作样的说:“大夫人?大夫人这是怎么了?”
眸子闭紧,似是晕过去了般。
周群很是挂怀,“大夫人?大夫人这是怎么了?在下认识一位云游四方的名医,近日来到茂京城,此下还是送大夫人回去卧床休息为好,在下立刻派人请那位名医来!”
翠竹扶着大夫人,有些不支,站在旁边的韩嬷嬷过来帮忙,“大夫人?大夫人?”
看模样,莫不真晕了?
翠竹强撑着福了福身,道:“老夫人,您看大夫人已然晕厥,怕是无法跟跟捕快大人一同前往……”
老夫人手抵在额间,摆摆手,“既如此,那便下去送回院子休息罢。烦请世子让那位名医登门,看诊!”
老夫人面色不太好看,大夫人已然昏迷,老夫人不好责问,生怕落下一个苛待媳妇的名声。
话落,丫鬟扶着大夫人离开福安堂。
刚回到屋里,大夫人顿时放下手,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一声,找老爷过来。
而后便上了榻,盖了被子,做戏便要做全。
杨晚晴正在后院散步便见管家带着一人匆匆赶去大夫人的院子,看模样,是位郎中。
“管家!”将管家喊住。
故作关切,“管家,府里可是有人抱恙?可是母亲?”
管家刘伯恭敬的作揖,回道:“大小姐猜的不错,方才大夫人在堂上晕厥,世子忧心大夫人的身子,特意派小厮请了这位名医来。”
“不能多说,大夫人还在等着,还请大小姐继续散步,我先带郎中过去瞧瞧!”管家急着走。
杨晚晴心中冷笑,却是不相信大夫人晕厥,早不晕厥晚不晕厥,偏生挑了这等好时机,定然是推托的借口。早就料到,大夫人不会乖乖就范。
“管家,我与你一同看望母亲!”
进了大夫人的院子,郎中刚进去,管家便将杨晚晴拦在了门外。
“大夫人身体抱恙,有郎中在足矣,大小姐还是去偏厅等着,等郎中看诊了,再去看望夫人也不迟。”
杨晚晴在偏厅,却一直留意着外面,见郎中出来,赶忙过去,“大夫,母亲身体可还好?”
“门外可是晴儿?外头太阳烈,快些进来!”屋内传来大夫人孱弱的声音。
杨晚晴进去,此时大夫人已是卧床,虽然脸色发白,手撑在额间,很是娇弱。
“母亲方才是怎么了?现下身子可还好?郎中怎么说?”看这面容,莫不真犯病了不成?
若是这样,倒有些棘手了。
杨晚晴装作关心,赶忙过去,握住大夫人的手,“母亲,您可要好好休息,保证身体。如今妹妹如此,若您再倒下……”
大夫人心下一沉。
这蹄子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另一只手狠狠握紧,细白的指甲嵌入肉里,“晴儿当真有心了,母亲我适才身子不适,这才倒下,稍作歇息几天,定然无恙。”
“此话当真?”嘴上是关切的话,可暗地里,杨晚晴却眯紧了眸子。
见韩嬷嬷进来,杨晚晴故作姿态,“韩嬷嬷,母亲说身子无大碍,不知郎中怎么说?”
“大小姐真有孝心,”韩嬷嬷笑容亲切和蔼,“适才郎中说,大夫人乃是忧心过度,才会顿然晕了过去,现下好生休养几天,便无碍。”
“如此,晚晴便放下心了。”
韩嬷嬷还要回去跟老夫人复命,没有多加逗留。
大夫人仍是虚弱的模样,卧在床榻。
“大夫人,这是刚才郎中吩咐的药,让您务必按时服用。”丫鬟端药进来,放在桌角,“大夫人,我扶您起来吃药吧。”
杨晚晴坐在床榻,笑得从容,“母亲身体不适,我为人子女,自当在病榻前侍奉,喂药一事,便交由我吧。”
杨晚晴丫鬟本想反驳,桌上的药碗已被拿走。
顺口吩咐道:“母亲这里由我来照料,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丫鬟退下。
“母亲,趁着药还热,我服侍您用药。”杨晚晴用调羹拨弄着黑乎乎的汤药,苦涩的味道窜入鼻息,果然是药。
大夫人顿时柳眉倒竖,看杨晚晴这般模样,便想起杨莲珊被杨晚晴算计失了清白一事。
“杨晚晴!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何须做戏!”
杨晚晴无辜的眨着眼睛,似是不解,“母亲,您身子不好,这是郎中特意给您开的药,您按医嘱服药,身子恢复的才快。”
舀了一汤匙的药,杨晚晴放在唇前吹了吹,便递过去,“母亲您试试,现下已经不烫了。”
“少在这装模作样,碍着本夫人的心绪!”眼神像是淬了毒药般,眼睛都没眨一下,抬袖拂向杨晚晴手里的汤碗。
杨晚晴眸光一闪,轻而易举的避开,反手将汤药尽数洒在大夫人的衣衫上。
“嘶!”滚烫的药准确洒在大夫人身上,因卧床歇息,现下大夫人只着亵衣,很是单薄,这药又是刚煮好的,怎么能不烫!
大夫人霎时自床榻跳下,连鞋都没穿,哪还顾得上仪态端庄不端庄,恨不得当场脱掉亵衣。
“母,母亲!女儿绝非有意,您非要挥袖过来,女儿有些慌了。”杨晚晴拿了块帕子递去,然后后退两步,生怕大夫人的怒火波及到自己,面上惊慌失措,恍若受了惊的兔子。
“你个贱蹄子!”
杨晚晴分明就是故意的,在借机报复她,心中气焰更甚,眼神似恨不得当场将人生吞活剥了般!
“住口!成何体统!”
永安伯站在门口,目睹了适才的事情。
看见永安伯,大夫人立即换了脸色,眼角抹出两滴泪来,很是委屈,“老爷!妾身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老爷要为妾身做主啊。”
“夫人不是病了吗?现下竟能生龙活虎的下地了。”相处多年,永安伯自是了解自己夫人什么德行
大夫人霎时愣在原地,忙着生气,竟忘记自己还称病呢。
眼见永安伯在发火边缘,大夫人眸子一转,“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如心那丫头的死,我压根不知情!妾身也不知道,衙门的人怎么就找了妾身!”
来的路上,永安伯已向丫鬟询问过大致情况。
“衙门既然派人来了永安伯府,若此事真与夫人无关,走一趟也无妨。”
“老爷,那丫鬟的家人带着尸体去告妾身,定是有所准备,妾身若随他们的心意去了,只怕此般也难以自证清白!”
大夫人很是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面上本就带有病色,现今这一落泪,到叫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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