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橙像检查是否有东西落在路上那样的回头看了好几眼。没有人追上来，身边人来人往，有人多看了她几眼，却也只是普通路人因为这个独身女孩稍微漂亮了一点而已。
她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归还的手机已经没电了，那边几天联系不上的朋友已经着急了吧，或者就像深知了吕橙有时候看见消息也不回，动态很少更新的特点，觉得习以为常。也许当务之急是找家店坐下来，借电源线充电，和万一担心她的他们解释一下这几天做了什么，或者干脆先拖着，因为现在还没有安全，那边只有等李山泽确认关押了才会解开圆环，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吕橙可不想走着走着横尸大街，也不想朋友才刚得到消息接着就是噩耗。
她找了一家店，点了咖啡坐在落地窗边，如果是死在这段时间里，安然的倒在桌上也好，只是麻烦这家店的人了。
吕橙一直努力活得独立点，可能是觉得自己也不是命长的人，所以也像家人一样意外去世的话要尽量减少身边人的难过。她有一群朋友却总是在群体中担当照顾他人的角色，不爱麻烦别人，曾因为生病了不告诉朋友，而是一个人去医院吊水被朋友发现并责怪过，她们说不要觉得麻烦啊，因为照顾她也是她们应该做的。所以有嗓子难受后第二天早上课桌上出现的汤药，生病缺课于是晚自习的时候有人来给她补漏的课程，还有那群人上大学后不断地在学校给同学介绍她的店。
“哪天难过灰心的时候就想想有人是爱你的，是不是就有希望了呢？”有朋友这样和她说，想到这里吕橙笑了笑，起身找店员借了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风雪过后的纽约阴了几天，果真太阳不能普照的时候魑魅就会出来作怪，回忆起这几天，若不是脖子上的圆环在提醒自己，真像一场梦。
直到姐姐去世才知道原来是个半血羽人，从没见过翅膀，但全家人一起和亲戚朋友见面时别人对于姐姐外貌的好评总是多于自己的，她也觉得自己和姐姐长得不像。后来孟氏找来，当即惊艳于他们出超出普遍人类的美，从姐姐仅有留在家里的东西看，谛青山上有玄秘的术法，有记载从古至今千奇百怪的物种，甚至有安置鬼魂的住所，一直在听说这些神奇的东西，与吸血鬼的近距离接触却猝不及防。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吕橙面前，非常准确的停在路上遮挡了吕橙看向对面的视线，而当出租车司机把头转过来视线对上她的时候，吕橙“死前回顾过往似的”思考被打断了。
司机是个年轻的亚洲女性，中发在颈后扎了一个松松的辫子，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戴着圆框平光眼睛，她的脸稍圆，大概是唇膏颜色没选好显得没什么气色，但眼睛是圆而明亮，孩童般的眼睛和成熟的表情，她正咀嚼着什么，肆意大胆的看着落地窗另一面的吕橙。
两人隔着玻璃对望，期间吕橙喝了两口咖啡，女司机咬了一口夹着奥利奥的条形小面包，吕橙的目光一直没有转移，女司机途中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挥了挥手，看来是有人准备打车，但她拒绝了。
吕橙被吸血鬼绑架也丝毫不见惊慌和害怕，但她最终屈服了女司机直视的目光，拿起外带咖啡杯走出店，把杯子丢进垃圾桶，坐进认定她就是搭车客的女司机的车内。
“吃点吗？”女司机从后座提来一个白色塑料袋，是刚从面包店买的，还特意加热了。
“谢谢。”吕橙接过，放在腿上并没有在里面拿东西，但看见里面有草莓蛋糕，她喜欢草莓蛋糕，女司机买这个可能是巧合。
这时候这辆车的所有车窗正以不慢的速度变成青色，车外的场景透过都成了青色，就像生长着细小藻类的湖水自下而上的蔓延覆盖。
吕橙的诧异和惊慌交叠，并不仅仅是因为看见异象而是想到这异象可能出于某种危险靠近，她正准备说什么，女司机按下计价表，“友情价，无论多远给一张钱就够了。”女司机发动车，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固定在了驾驶和副驾驶座位的中前方。
屏幕一片黑色，白色的线条纵横，几个地标建筑用中文标出，在黑白之中突出的是没有规律排列的红点，共十一个，其中有三个聚在一起的红点正快速移动，去往了布鲁克林大桥的方向。
“嗯。”吕橙看着手机，半走神似的回应，顾虑着变成青色的车窗想着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这时，手机屏幕上有两个相隔很近的红点同时消失。
吕橙从口袋里拿钱，一卷钱看似很多，她整理平整然后发现包在里面的透明塑料圆筒，里面是她见过的圆环遥控器，为了防止不小心摁到所以用汽泡纸包好塞进了圆筒。
“你那么惊慌我还以为里面是炸弹呢。”女司机说，“绿色的，别按错了。”
吕橙深吸一口气，按下绿色按钮，圆环顺着侧面四条纵线缝隙裂开，顺利卸下圆环。吕橙终于打消了顾虑，真的是专门来接自己的人。
“我叫肖鲈，鲈鱼的那个鲈，”女司机自我介绍，“谛青山弟子，和吕檬同年上山，没有师姐师妹之分，有几年同住一个房间。你和她......鼻子有些像。”
吕橙吁气，“刚才就在想怎么有些眼熟，我在姐姐的照片上见过你。”吕橙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红点又消失了两个，现在除了原本一直紧靠移动的三个，其余的四个以更快的速度远离之前所在的地方，就像大难临头四散逃离。
“我可不怎么喜欢拍照，所以是——”
“小时候，你和姐姐两个人，十二三岁的样子，在儿童游乐园的门口，有谛青山背景的照片不会释出对吧。”
肖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有一个原本快速移动的红点停住了，大概是被堵截或者内心已经是忐忑不敢移动。吕橙用车载电源给手机充电，“现在去哪儿？”她问。
“去酒店拿你的行李，纽约你以后还可以来，但这次不能多待。”
“你们来了多少人。”
“来了可靠的人数。”
无需乘客指路，肖鲈做司机的时候总能准确的知道客人的地址，有时候肖鲈都取笑自己有时尚杂志制片，出租车司机和谛青山外派术士三个职业，她开得一手好车，曾在风雨夜上高速接回受伤北陌派弟子，及时送到医院急救挽回一命，车技好的名声已经超过了她擅长布置结界的名声。
回到酒店，一切还和刚离开一样，笔记本电脑还在充电，客房服务似乎一次也没找上门来，就像没有人发现这间房的客人几天没回来了。肖鲈在吃东西，看着屏幕，此时三个到了布鲁克林大桥的红点处于静止状态，另外曼哈顿这边还剩一个红点。
“我们去哪儿？”
布鲁克林上的三个红点消失了一个，“快点收拾东西吧。”肖鲈没有回答吕橙的问题。
吕橙没有单件单件的收拾化妆品保养品等零碎东西，她一手挥过扫进行李箱。
肖鲈走进卫生间看了一圈，问：“你在这里有流过血吗？受伤或者生理期？留下任何血迹？”
“没有。”
“那好。”最后吕橙拉着行李箱，在肖鲈带领下上了酒店天台，看上去肖鲈比她更熟悉这幢建筑的构造。
一架直升机停在楼顶，随时可以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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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是在和自己语音通话时被杀的，说得正好只听见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接着是人头落地的闷响，萨姆（Sam）立即联系最近距离的一个队友，对方说完目前安全，接着在不到五秒的安静里突然尖叫，之后就只剩下火焰烧灼木柴的噼里啪啦声，还有有人搬起消防器灭火的声音，现在萨姆的语音频道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就连运送李山泽的那一方也在一阵刺耳电流声之后归于沉寂。
而作为领导的凯斯，也在李山泽那边出现问题后中断了联系。
萨姆本来在看见玛丽娜一行人安全驶出他管辖范围后收起了枪，现在又紧握着枪聚精会神听着任何可疑的声音，他甚至不敢走出房门，因为有一个同伴就是看见李山泽他们离开范围，走出房间时被杀的，听声音是有人对他近距离开枪，枪声现在都还在萨姆的脑海里回响。
每一个同伴都被精准的处决，干净利落，就像优秀的演员不负期望完成了剧本表达，无须NG重来，每一幕都是完美的一次性演绎。
是谁出卖了他们？还是本来就有假意混在他们之中的卧底？是和达芙妮小姐关系尚好的露易丝吗？露易丝曾在家族庄园呆过一段时间，是达芙妮的保镖，达芙妮还曾带露易丝上过语言课。除此，露易丝十几年前还是一个居住在布里斯托尔的普通人类女孩，之后被斯尼德克尔家族的吸血鬼转化并纳为佣兵，她始终痛恨那名吸血鬼却又不得不成为他的吸血鬼情人，七年前那名吸血鬼带领了一个小队从日本接回了达芙妮，达芙妮十二岁生日那天把他骗到房间，打开天窗晒死了他，了结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也打开了露易丝的心结。露易丝甚至说过她对达芙妮一直有一种敬畏。
或者马汀（Martin）？与马汀强大战斗力相反的是他的胆小和唯唯诺诺，他和凯斯一样都来自格拉斯家族，目睹了当年家族被攻破的惨状，对斯尼德克尔不满又畏惧，这样的畏惧在斯尼德克尔给他指派任务时成了动力，因为他可能更害怕失败后的惩罚。
这是一种心病，斯尼德克尔家族在征服过程中暴虐不留余地，其实对待执行普通任务失败的家臣却宽容到像瞬间有了宗教信仰，不过是减工资和给一段时间冷藏期而已。这就像他们的极端，对归化投诚的佣兵绝对善待，对有可能投诚的也是不错的待遇，不然庄园之下就不会有那么可怕但又豪华的监狱了，但他们对待强硬不肯低头最终也是彻底杀死的方式，如果背叛，自然也是最彻底的没有余地的惩罚。马汀是最后一个同意加入维特克团队的，这个总是忧郁不安看上去有点愚蠢的家伙来到美国后显出后悔的意向，最后才被巧舌如簧的凯斯劝下来，凯斯一半念及都来自格拉斯家族的旧情，一半则是因为马汀的能力。
又或者莉莉？这个名字平凡无奇的女吸血鬼和很多叫做莉莉的寻常女孩一样，她能引起萨姆怀疑的只是曾对赫利尔斯表现过仰慕甚至爱慕之情，不过赫利尔斯的择偶标准好像只限普通人类，又或者说，他喜欢谁以及喜欢什么类型的，谁都看不出来......
萨姆摇了摇头，觉得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甚至连本来能算是“新的信仰”的东西也变得虚无缥缈。
那个活在一千多年的中国唐朝公主，他更愿意称她为将军，勇武可征战杀敌守卫关卡，文质可凭口才收服强盗纳入军队。一任一任的转世推动了历史的演变也留下很多传说，对他们来讲，李屏玚的转世灵童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模糊可如掌握神秘力量变化莫测的“神”，也可以确切成，那个坐在车里的年轻女孩李山泽。
萨姆靠在窗户边，深色窗帘半搭在他身上，不知道有可能遭遇的攻击会在何方，他全神贯注守着窗户和房门。
他想起了电影《康斯坦丁》，如果有人往这个房间投炸弹，他可能还坚持一会儿，但如果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喷射出来灭火的水里混杂了圣水，或者有人把十字架丢进了楼顶供水系统......还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圣水和十字架的杀伤力可没有从几千几百年前开始形成的传说里描述的那么强大。
门铃声响起，他吓得手抖了一下，失态后警惕的确认任何声响，才举枪一步一步靠近宾馆房门，透过猫眼看见推着车的女服务员。
“客房服务。”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萨姆的手指又颤抖起来，冷汗渗出背部，粘在他最喜欢的奢侈品品牌真丝衬衫上。
开个玩笑，吸血鬼其实不流汗。
萨姆原本计划好了任务完成就和梅修去看歌剧，梅修是来自维也纳的吸血鬼，是萨姆认为除凯斯外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虽然看上去有点基情，但萨姆很乐意和艺术品位高的梅修一起观看歌剧并听听他的鉴赏。
“是吗？”服务生低头。
萨姆的手指微微按压扳机，如果他不是吸血鬼，积累已久的紧张和害怕已经够一颗汗珠从额头流到下巴了。
服务生抬头，原来刚才是拿东西，拿起的是一张单子，“埃顿先生订好了这个时候来打扫客房。”
埃顿是萨姆订房间时留的假名，该死的，他什么时候需要打扫了，本来今天的活很简单，送走李山泽他便可以离开，但现在他被不知身在何处的敌人拖住。
“那现在不用了，我要休息了。”
“您是不舒服吗？”仿佛听到了客人语气里的异常，服务生关切的问，照应了酒店广告词：“让您宾至如归”。
该死的，喋喋不休，“不是，今天起太早了，现在想休息一会儿。”他死盯着女服务生的脸，画着淡妆，眉毛画成弯刀状倒有点搞笑，萨姆的枪口隔着门对准了她的头，只要一个他看起来可疑的动作......
子弹从房间窗口射入，打进了萨姆的脑部，在银子弹的作用下吸血鬼的身体崩溃成了灰烬。
这幢酒店在华盛顿广场旁，就在这间客房斜对面的居民楼房间里，射手吹了一声口哨，确认那个吸血鬼的人形崩溃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女服务生听到了房客身体撞击到门上的声音，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其余的声响，她没有疑惑的再问什么，推着车转身离开，走到这一层楼尽头的杂物间，哼着小调把酒店服务生的制服换了然后开始卸妆。
她的任务是诱导萨姆转移注意力，以助于对面的枪手快速准确定位。任务完成，她再走出杂物间时就成了一个素颜的，背着双肩包吹着泡泡糖的年轻女孩。
斯尼德克尔家族为了清除余孽制订了周密的计划，为此甚至愿意和李山泽达成共识，这次盖尔终于联系上了李山泽。
瓦塞尔和李山泽在布鲁克林大桥上解决了其余的三只吸血鬼，他们完全意料不到瓦塞尔的背叛，玛丽娜是最后被杀的，因为她在女司机被杀后自然反应的去控制方向盘，在这场短暂的没有私人恩怨只因为立场对立的战斗里，玛丽娜还没能施展自己的本事，便被李山泽从腰后抽出的银质刀片划开了喉咙，临死前她还想起刚才自己心慈嘴软，居然不希望太让李山泽难过而叫同伴住嘴，可是一瞬间或者很多个瞬间的善意，都无力改变着注定对立下的绝对死亡。
李山泽同意与盖尔合作，协助杀死维克特的余党，以换取盖尔不阻拦肖鲈带着吕橙离开纽约。
布鲁克林一家酒吧的地下室，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吸血鬼的纯暴力搏杀，只有枪声夹杂打斗声。
手机铃声在李山泽抓住长桌桌布的时候响起，是这一次行动特别给肖鲈的号码设置的铃声，肖鲈一旦带着吕橙坐上直升机进入安全范围，肖鲈就会打电话响一下知会李山泽，而这个铃声一旦响起，也标志着吕橙脱离了盖尔能控制的范围，李山泽与他们短期合作结束，她可以立即离开。
瓦塞尔和李山泽碰面的时候，她确实看上去除了衣服别无他物，首饰都没带，但出于身材和性别上的“优势”，内衣藏好了她的一部诺基亚直板手机，瓦塞尔也不至于搜查到那儿去。
这样的环境下李山泽确实可以趁乱离开，但她想把她这一队的两名女杀手带走，而且桌布都已经到手了，没理由只是擦擦靴子上的血迹。
李山泽在这时候做起了裁缝，用水果刀从中间划开桌布，马汀避开子弹扑向她，她踩到桌上，抽出别在腰间的注射器插进马汀的颈动脉，注射器里还有她少量的血液。长布条在马汀脖子上围绕一圈，这间地下室的上部有几根横梁，她踩在马汀肩上起跳，越过一根横梁跳到酒柜上，把马汀吊了起来，一颗盖尔发射的子弹解决了他的“生命”。
盖尔带领去处置凯斯的是包括他在内的七人小队，其余十二人包括瓦塞尔分布在外，处理分布曼哈顿区的叛党，其中一小部分是驻守在美国的佣兵，容易调遣。
凯斯一行全军覆没，哪怕是实际存在几十上百年的吸血鬼，保持着守旧的观念，在家族的执行力量面前还是不堪一击，他们忘了斯尼德克尔家族曾经养了他们多久，又研究了他们多久，他们自以为鶗鴃派会回心转意，但在鶗鴃派也不给予支援的情况下只是最后的孤勇，斯尼德克尔家族对待叛徒从不原谅。
“合作愉快。”李山泽从酒柜上跳下，因为吸血鬼尸体化灰，没有了相对力量拉扯保持平衡的桌布在身后落下。
瓦塞尔点点头，又说：“抱歉。”
盖尔的枪口对准李山泽的头，在解救人质一事上，盖尔不会出尔反尔再派人把从凯斯手中逃出的吕橙抓回去，但李山泽虽然不杀，也是要带回去的。
李山泽有心理准备，不需疑惑，她早知道瓦塞尔这个抱歉的来源。
瓦塞尔从来就没有想过背叛斯尼德克尔家族，也不是没听过凯斯的劝说，但相比于讲什么家族忠诚度和多年的情感，他更相信斯尼德克尔而不是现在虚无缥缈的鶗鴃派代表。
李山泽此次前来没有带武器，在这个枪支自由的国家，她也懒得背着湛泸多付出体力活，而就算带了，大概在这群只带枪的对手面前只是好笑吧。
因为瓦塞尔的成功打入，盖尔得知凯斯等人的行踪，所以他一直都暗中有观察，没有干脆的先来纽约解决余孽，而是等他们找上李山泽之后。凯斯绑架吕橙是一个维克特其他余党全体暴露的机会，因为李山泽是他们唯一一个可以再次接触到鶗鴃派的筹码，必然全体高度重视。盖尔也察觉到了这个受秘密保护多年的边缘人物吕橙的重要性，确认李山泽这一次一定会亲自前来，甚至他与李山泽的协商是在纽约开始的。
李山泽带来的人不多，没有向谛青山申请任务，而是自主来救人，支持她的是同门师姐，和两名从巴托利家族带来的女杀手。显然两名女杀手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于盖尔队友的倒戈速度，一人被夺枪挟持，一人举枪对峙。
盖尔提供了凯斯等人的信息，告诉她们凯斯这边的人员全数为吸血鬼，难以应付，他可以提供人员支持，盖尔也一直没有做出李山泽合作结束后可全身而退的承诺，他只说了，“你可以尽量逃走，在解决叛党后，我们仍要抓你。”
耿直的盖尔总是言出必行，在作战中斯尼德克尔方无一人攻击李山泽，哪怕他们其实有很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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