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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小说网 > 陆崇祖陈彪 > 第11章 唇枪舌剑
 
大堂之上,郭待举居中而坐,面带得意神色,周桐坐在一旁,面色凝重,三班衙役,威风凛凛,侍立左右。

郭待举看了看周桐,吩咐道:“带仵作!”

“是!大人!”

有人下午,不大会儿,将仵作陈忠带上大堂。

陈忠久在衙门里当差,精明干练,此时也不敢怠慢,跪下施礼。

郭待举问道:“陈忠,你检查的结果如何?”

陈忠道:“回大人的话,小人遵照您的吩咐开棺验尸,经过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赵大人的尸体上面十指发黑,嘴唇乌紫,嘴里还残留着剧毒的砒霜。大人,赵大人确实是被人毒死的。”

陈忠说完之后,坐在一旁的周桐头上冒汗,急忙用手帕擦去。

郭待举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随后将检查的结果记录下来,以备查验。”

“是!大人!”

陈忠下去之后,郭待举吩咐道:“带王氏!”

“是!”

有人出去,不大一会儿,带进一位妇人,素衣,脸上也没有擦脂粉,憔悴写在脸上,举止却不失大家闺秀之态。

妇人乃是知县赵芸勇的结发妻子,原来是王员外家的千金,自幼读书习字,知书识礼,在大堂威严之地也没有半点惧色。

王氏行礼已毕,站在堂下。

郭待举仔细看了看王氏,虽然上了几分年纪,但是素颜之下,也遮掩不住本身的秀丽姿色。

郭待举沉吟半晌,突然问道:“王氏,你丈夫被人毒死的事情你知道吗?”

王氏十分镇定,答道:“回大人的话,亡夫被毒死一事我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对外宣称他是暴病身亡?你到底想掩盖什么?凶手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你下的毒?”

郭待举厉声喝问,连坐在一旁的周桐都心惊胆颤,可是站在堂下的王氏却毫无惧色。

王氏听后,施礼道:“大人,赵芸勇和我情投意合,从来没有半点不快之事,我又怎能下毒害他呢?”

“可是你为什么要掩盖真相?”

“大人容禀,亡夫那天晚上睡下后便称身体不适,我本以为他偶感风寒,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有想到他睡下不久便大声叫喊,口吐鲜血。我大惊,急忙命人找来张大夫。可是,张大夫过来之后,亡夫已经不能动弹,张大夫检查之后,说亡夫已经身亡,无法抢救,乃是食用剧毒砒霜致死。小妇人听后,如同五雷轰顶,便找来权师爷商量对策。权师爷告诉我,此事暂时不宜外传,可暗中查明真相。”

郭待举听后,怒道:“你知道欺瞒皇上是什么罪过吗?”

王氏道:“大人,小妇人并不敢欺瞒陛下,这些都是权师爷的主意。”

郭待举皱眉道:“小小的师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氏道:“权师爷说吴江县这些天来出的事情多,老百姓的心中已经纷乱芜杂,恐怕亡夫的死因公布之后引来混乱,所以谎报病逝,安抚县内百姓。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我发觉……”

“发觉什么?说下去!”

“我发觉毒死我亡夫的凶手就是权师爷!”

王氏说到此处,突然提高声音,坐在郭待举旁边的周桐心里哆嗦了一下,眼睛盯着王氏,他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芸勇身边的权师爷可是跟着他二十多年了,周桐早先便听人说过,权维庸才思敏捷,做事稳重,是赵芸勇身边得力的助手,他怎么会亲自毒死赵芸勇呢?可是,要说王氏在这儿信口雌黄的话,看她脸上如此平静,又似乎掌握着确实的证据。

郭待举也没有想到王氏会这么说,吃惊道:“王氏,你现在在大堂上,说话需要注意,不能信口雌黄,你说权维庸下的毒,有什么证据?”

王氏听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权师爷提出此事秘密调查之后,我起先也觉得他是正确的,可是过了多日之后,他却迟迟没有进展,我追问调查的结果时,他便推脱正在调查,可是我了解到的情况是,他根本没有调查。另外,那晚亡夫出事前在书房和他商量事情,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和亡夫关系最密切,也只有他下毒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郭待举道:“王氏,这些只是你猜想的一面之辞,不能作为证据,再说他为什么要毒死赵芸勇呢?他们俩的关系如此亲密,难道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王氏听后,冷笑道:“大人不知,亡夫得罪过权师爷,权师爷可能一直记恨在心,只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郭待举听后,兴趣来了,便说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氏没有隐瞒,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搬了出来。

权维庸为人稳重,也有一肚子能耐,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养了一个不学无术的逆子。

权维庸的两房夫人都没有给他生一个儿子,三个丫头无法延续权家的香火,使得权维庸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无法释怀,她经常在儿子面前抱怨这些媳妇肚子不争气,权家不能从他这里断了香火,所以一定要再生一个儿子,否则死了都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权维庸是大孝子,自然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可是生儿子的事由不得他,所以他也十分苦恼。

最后,老母亲做主,又给他找了侍妾,当时才刚满二十岁,娇小玲珑,只是因为家穷,才进了权家的门。

侍妾叫巧莲,服侍权维庸,目的是求子,其他两房夫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妒忌小莲,平日里见面也是拿眼睛瞪她,生怕她生下儿子,抢了家中的地位。

但是,老夫人对巧莲满怀希望,护着巧莲,其他两房夫人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权维庸在家里住的一段日子里,根本没有碰其他两位夫人,而是遵照母亲的命令,由巧莲服侍。

权维庸离开家后,巧莲真的怀有身孕,老夫人兴奋异常,把巧莲看得如同宝贝,恨得另外两位夫人牙齿酸痒,只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没事拿自己的女儿撒气。

巧莲生下一子,全家顿时被喜气笼罩,权维庸也高兴得了不得,人到了这个岁数上,对孩子的喜爱程度无以言表,老夫人高兴得在家里的佛像前连连磕头,感谢佛祖赐予血脉。

权维庸给儿子起名权广财,倍加关爱。

可是,权维庸没有想到,渐渐长大的权广财身上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懦弱无能,说话声音很细,走路的时候都怕把蚂蚁给踩死了,读书没有任何长进,整日里只是喜欢侍弄一些鲜花。

这下子,权维庸和巧莲都傻了眼,老夫人却不管,疼爱孙子的劲头丝毫没有减少。

权广财成年之后,读书无成,考试无望,可是他毕竟是权家的香火,以后的希望,权维庸便在赵芸勇面前举荐自己的儿子。

可是,赵芸勇早已听闻权广财的品性,委婉拒绝。

权维庸遭到拒绝后仍旧不断地在赵芸勇面前提及自己的儿子,最后,赵芸勇火了,直接训斥,权维庸没趣,退了出去。

此事赵芸勇也跟王氏提起过,所以王氏认定权维庸有投毒的嫌疑。

大堂之上,王氏抖出往事,郭待举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氏被带下去之后,郭待举随即吩咐人去拘捕权维庸父子。

时间不长,权维庸和权广财都被带到了大堂之上,权维庸人很消瘦,但是眉宇之间透着精明干练,此时脸上却写满了疑惑之情。

权广财二十岁左右,公子打扮,可是走路却是女人姿态,扭捏前行,丑态百出,被带到大堂之上的时候脸色煞白,热汗直流。

“跪下!”

差人一声断喝,权广财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大堂之上,权维庸也慢慢跪下。

郭待举道:“下面跪的是权师爷吗?”

权维庸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赵知县身旁的师爷权维庸。”

郭待举点头道:“你知道我叫你们父子俩过来有什么事吗?”

权维庸答:“小人不知。”

“好,我问你,你们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权维庸听后,头上见汗,随即答道:“老爷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

郭待举听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那你向周大人禀报的时候为什么说他是暴病身亡?你有何居心?”

权维庸听后,叩头,回道:“回大人的话,这是夫人吩咐的。”

“什么?你们夫人吩咐的?”

“夫人说此事尚且没有调查清楚,不宜外传。”

“那你调查的情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头绪。”

郭待举听后,吩咐道:“带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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