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雉城川的话后，秦若染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表情木木的。
她先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又盯着雉城川看了一会儿，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这才把秦咘姒缓缓松开了。
“冷箐。”
秦若染一放手，雉城川立刻唤来冷箐。
不用他多说，冷箐连忙将秦咘姒抱走。秦咘姒扒上冷箐的肩头，往雉城川和秦若染这边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雉城川笑口米咪地朝她挥手，一直到她和冷箐的身影消失后才坐了回去。
女儿走了以后，秦若染怀里空了，她有点不习惯，双眼望着手术室的门出神。
雉城川知道现在劝她也没有用，只好随她去了，感觉座椅有点硬，想了想，他试探着把秦若染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
秦若染像个木偶似的随他摆弄，一点反应也没有，说不定都没注意到自己姿势的变化。
雉城川见她没有拒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现在在她的眼里，恐怕连他这个人都不存在了，不禁有点嫉妒起秦维宇来。
手术室的门一直没有动静，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在外面等了好久。
雉城川感觉眼睛有点酸，突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了秦若染。
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些红血丝，在他盯着看她的时候，她总共就只眨过一下眼睛，雉城川顿时觉得很无奈。
他自己都眼酸了，更别提一心担心着秦维宇的秦若染了。
雉城川把自己的手伸到秦若染的面前，她的身体立刻僵直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他。
“我替你看着，你闭眼休息一下。”
听到他的话，秦若染的手停在了空中，过了一会儿之后落了回去。
雉城川把自己的手按在她眼睛上，感觉到她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他的手心里扇了一下，痒痒的感觉。
闭上了眼睛之后，秦若染才感觉到自己的疲劳。
雉城川的手心热热的，很好地温暖着她的眼，紧绷的眼部肌肉得到了一点放松。
眼前黑漆漆的，要不是担心秦维宇，这种情况很容易睡着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前方忽然传来开门的动静。秦若染的神经像被什么刮了一下，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她猛地拉下雉城川的手，就见到一个医生匆匆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位护士。
“是病人家属吧？”医生走出来，着急地问。
“我是。”
秦若染和雉城川同时回答，他们早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这名医生。
“孩子的血止不住。”
医生的第一句话就让秦若染脸色发白，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有过一次经历之后，她很清楚对于秦维宇来说“血止不住”意味着什么，那跟直接说他有生命危险有什么区别？
没等秦若染开口，医生抢先说起了目前的情况。
“血库里现有的血他没法用，没法救命，必须另外想办法。虽然有点不客气，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吗？”
“我是！”秦若染立刻回答。
雉城川迟疑地站着，没有回答，医生朝他那边投去一眼，“那你赶紧跟着护士去测一测，看你的血能不能用上。”
秦若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露出了近乎崩溃的神情来。
“我不行。”
她痛苦地说，医生听了有些同情，“我跟他不是一个血型的，以前测过了，当时那位医生就说没办法。后来还是运气好，碰上了一个合适的人才救了回来。”
医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问题是这样的人很难找，你当初真的运气好，现在可不一定还能有这幸运。”
他这话不好听，但是谁也没有吭声，因为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若染快要疯了，忽然想到了自己身边的人，猛地转头看向雉城川。
“你……”
她一把抓住了雉城川的手，非常用力！
雉城川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挣脱。秦若染想起来了，现在跟以前不同的是，她的身边还站着雉城川。
他是秦维宇的父亲啊，他的血说不定能用。
“你去试试！”
秦若染盯着他，声音几近哀求，“拜托你。”
这一瞬间，雉城川从她的请求里想到了点什么，应了一声：“好。”
边上的医生和护士狐疑地看着这一幕，刚才雉城川一直没有出声，他们就以为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没想到现在却好像刚想起来他是一样，不禁对这两人的关系产生了疑惑。
“那你们快去测一下。”医生回过神来，对雉城川说。
他边上的护士也说：“跟我来。”然后转身就小跑了起来，雉城川放开秦若染，自己跟了过去。
医生回去了，秦若染犹豫了一下之后，跟上了雉城川。
一通忙碌之后，千呼万唤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他的血可以用！”
护士惊喜地大叫，“快，快来取血！”
不论是秦若染还是雉城川，都因为这个消息高兴了起来，虽然秦维宇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既然雉城川的血可以用，那就多了一点希望。
“过来坐这里。”
在护士的招呼下，雉城川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开始抽血。
等待的过程中，秦若染担心秦维宇，就问护士：“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他能脱离危险吗？是不是有了这袋血就可以了？”
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抽血的护士都被她难住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我不是医生啊，无法对病人的病情做判断，抱歉。”
秦若染的脸色转眼暗淡了下去。护士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回答只能说明医生还没有把握，所以这名护士才不好说。
“不过……”
护士不太忍心，安慰她说，“有了这袋血，治好的概率就会高一些，你要心怀希望。”
秦若染难过地点点头，抽完血之后，那名护士走了，秦若染和雉城川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等结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漫长的等待里，秦若染感觉自己成了没有感知的雕塑，只有手术室大门的动静才能让她有所反应。
那道门再动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这是雉城川看的时间，医生从里面出来，手里捏着一份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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