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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小说网 > 叶莺希慕辰 > 第18章 求医问药
 
莺希受伤严重,慕辰不得不背着她在风雪交加的天气下走走停停,精疲力尽地拖着疲软的双腿蹒跚地前行了好几里路才看见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想必定是有户人家,这荒山野岭之中,总算让慕辰感受到一丝希望。

慕辰站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门,开门的是一名白衣男子,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的气息,音若清泉:“二位风尘仆仆是来寒舍求医问药的?”

房间里的布置虽然简朴,却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中草药的味道飘出很远,慕辰一脸的无助:“公子若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只求你能救救丫头。”

上官靖温婉一笑:“医者父母心,如今姑娘危在旦夕,我定不会见死不救,外面风大,赶紧进屋来取取暖吧!我看你的手似乎也伤得也不轻,你坐着,我给你简单地包扎一下,先把血止住。”

慕辰的手血流不止他却依旧逞强:“我手上的伤不碍事,皮外伤而已,你还是抓紧时间先治疗丫头吧!”

上官靖给莺希用针灸治疗的时候,慕辰在厨房将冰莲煎成药,从来没有做过厨房琐事的他被烟熏了许久,盛好药时眼睛都红了,为了莺希,他自己过得再苦也一点儿都不在乎。

上官靖打量着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莺希,原本很平静的眼眸里泛起一丝涟漪:自己自幼便居住在这座小镇上,是镇上的大夫,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医治过的人很多,却从未见过如此紊乱的脉息,看起来如此弱不经风的女子究竟经历过怎样多舛的遭遇才会这样?想到这里,上官靖眼里尽是怜惜。

慕辰端着熬好的中药走出柴房门,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暼到上官靖挂在墙上的那幅画,画上的人模样好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慕辰也不再在画前多停留一会儿,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让莺希早点服药。

当他小心翼翼地将药一勺一勺地喂给莺希喝,莺希却依旧昏迷不醒。上官靖表面上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服饰,公子与姑娘应该不是我们小镇的人吧?”

慕辰:“嗯,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为了寻一味药材,不料却跌落了山崖,差点命丧于此。”

“人生天地间,只要能够相识相知便是有缘。我们出去走走?病人需要静养。”上官靖一边说一边关上房门。

慕辰:“正好,我要去集市的药铺给丫头买几副药。”

上官靖:“你与那位姑娘认识了多久?”

慕辰:“相识的时间长不长不重要,许多人明明只相处了数日却轻而易举地便胜过相识几年的。哦,对了。我看你的房间里挂着一副画像,画上的是你什么人啊?我看着总感觉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上官靖一脸的沧桑:“他是我师父。多年未见,还甚是思念他老人家。”

慕辰这才想起,画像上不就是宇文毅年轻时候的模样吗?上官靖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问他:“你认识我师父?”

慕辰点点头:“他救过丫头。”

上官靖:“那你可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慕辰:“他居住在……金陵城外的桃花岛上。既然他是你师父,那为何你不知他身在何处?”

上官靖:“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拜师于他门下,长大以后就出师了。虽然百般不愿意离开,但师父不许我再呆在山上,狠心把我驱下山要我去诊治山下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教育我要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自那以后,我四处漂泊着行医救人。后来也回去过,但毕竟时隔经年,沧海桑田。当初拜师学艺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了。”

慕辰:“以上官兄的才华,为何会甘愿长居在如此萧条落后的小山村里?”

上官靖:“我原本只是路过这个小村庄,却因为村里的人十有八九皆患疫病,为了医治他们,我在这里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深受房屋主人的恩惠,他与世长辞前将自己还未成人的孙儿萧宇托付给我,之后就由我照顾萧宇的饮食起居,细细算来,我来这座村子已有八年之久,如今萧宇参加科举考试连中三元,我再留在这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了。”

慕辰轻轻拍了拍上官靖的肩膀:“上官兄如此助人为乐,实在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

上官靖:“我诊治过无数的病人,让我感觉奇怪的是,白姑娘一个女流之辈,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脉息会如此紊乱。”

慕辰:“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上官靖:“那就长话短说啊!”

“她中过曼陀罗的毒,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慕辰正思索着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才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带着两三名随从亲自寻他而来,纵然慕辰转过身去撒腿就跑,却终究快不过马蹄。

百般无奈,慕辰不得不跟随慕渊回府,慕辰深知父亲的脾气,如果此时提起去见莺希一面那必然会让父亲猜到自己私自出府还有一女子随行,这样必定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况且莺希大病初愈,需要时间静养。罢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路上让慕辰苦恼的是,这次不辞而别,不知下次重逢会是何年何月。但早一日回京与梵音阁阁主小叙,就早一日清除莺希身边潜在的危险。如此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莺希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慕辰的名字,但睁开眼睛后却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却不是慕辰,莺希感觉很失落。

上官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莺希:“姑娘,你醒了!”

莺希:“是……你救了我?慕辰呢?他在哪?”

上官靖:“救死扶伤是医者的天职。慕辰他已经走了,临走前他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你。我猜,姑娘曾经一定经历过很多故事吧?不然怎会有如此严重的内伤。”

莺希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人皮面具并没有戴在脸上,心想:这人皮面具戴着很不舒服,每次自己想撕下来,慕辰都安慰自己说习惯就好,戴上它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如今慕辰不在身边了,不戴人皮面具倒是感觉轻松自在许多,既然如此,不戴也罢。

莺希突然回想起自己的一小部分记忆,原来,自己名义上是曼罗国的丞相之女,却因为不是嫡出的原因,被嫡出的金枝玉叶叶萝欺负,日子过得和府上的丫鬟差不多,曾经自己爱不释手的两样东西:玉佛吊坠是母亲送给自己的诞生礼,桐木琴是母亲离开时留下的,如今这两样东西都不再属于自己,莺希有些伤感。

上官靖望着莺希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跟着沉默起来,没过多久,窗外的太阳暖暖地照进屋里,上官靖:“姑娘大病初愈,一直呆在屋里闷闷不乐地可不是件好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吧?”

莺希与上官靖在小镇青石板街道上漫步,莺希望着路边一簇簇绽放的大朵大朵纯白色的荼靡花感慨:“开到荼蘼花事了,不知不觉中,春天都已经快过了。”

上官靖:“是啊,时间流逝得真快。荼靡花虽然好看,却预示着末路之美。”

街边有一名卖艺的女子坐在桐木琴旁撩拨琴弦,弹奏着那首自己很喜欢的歌谣――落霞云归,琴音让莺希陷入了沉思,过往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又重现在脑海里:她在曾经居住的叶府里没有能够交心的朋友,几乎整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间与母亲离开时留下的那把桐木琴为伴,最喜欢弹奏的就是落霞云归,如今再听见这首熟悉的旋律,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失忆的那段时间,她很快乐,竟误以为慕辰就是自己可以依靠的避风港,随着记忆的恢复,她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慕辰身份间的距离就好比天上的北极星与南极星般遥远。她也不是想爱就能爱那么自由的人,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未做。这世间,也并非两人只要相爱就能够在一起的。

上官靖打断了莺希的沉思:“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莺希:“明日我就会离开,我想回到金陵城,寻找我失散多年的母亲,她曾对我说过,会在金陵城的某个角落好好生活下去,直到我们在人海茫茫中重逢。”

第二天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莺希打算出门却见上官靖背着行囊跟在自己身后,莺希很奇怪:“你……这是要搬家了?”

上官靖的黑眼圈已经能够和熊猫对比了:“昨晚想了一夜,我郑重决定了,世界那么大,我要陪你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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