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然连忙说：“苏少风流倜傥，貌比潘安，哪里用得着我们夸啊。”
“就喜欢你嘴甜。”苏野捏了一把紫然的下巴，从桌子上拿出两张扔给紫然。
颜夕和颜若也娇笑着凑过去开始夸，苏野都如实给了她们钱，一张不少，却也一张都不多。
我看着苏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
盯着桌子上面越来越少的钱，我蠢蠢欲动。
可刚欲起身，就被蒋祺一把按住，对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伸手搂住我，要我喂他吃葡萄。我试着挣扎了一下，那双手臂就像金刚枷锁一样，把我箍得死死的，根本别想动弹。
想要在这个场子里混得开，一张抹了蜜的巧嘴是少不了的。
那桌子上的钱少说也有两万块，颜夕和颜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把能想到的夸人的词都用上了。
我心急如焚，只能看着桌子上的钱一点一点变少。
最后阮阮过去一把摸住苏野的下面，笑得百媚恒生：“器大，活儿好。”
“你试过？”苏野挑眉。
“想试试。”阮阮的娇羞恰到好处。
桌上的钱全被阮阮收进了口袋里。
其它四个人里只有藏不住气的茵茵恨恨的瞪了阮阮一眼，冷哼了一声。
看着桌子上骤然散尽的红票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即便是嘴笨如我，起码也能混到一千块，这一千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重要了。
越想越烦，越想越乱。
这四十八小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心里烦躁极了，深吸一口气，拨开蒋祺的手说：“蒋少，我想上个厕所。”
“生气了？”他松开手，神情淡漠的看着我，猜不透他的情绪。
“怎么会呢，今晚我是蒋少的人，蒋少不想让我做的事，我不做是应该。怎么可能生蒋少的气呢？”我笑着对他说。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那双黑眸里面里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只静静的看着我，让我觉得浑身发毛，好像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我脸上的笑容虚假又可笑。
可我还得笑着，如果惹得这尊阎王不开心了，我今晚就真的什么都拿不到了。
这样僵持了太久，蒋祺也不说话，我坐回他的身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既然蒋少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憋着？”旁边的苏野突然过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玩开心了？”蒋祺终于将视线从我脸上移走，望向苏野。
“开心！”苏野咧开嘴，笑得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只是委屈了蒋少来这里陪我。”
可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我垂下头，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话。
“不委屈。”蒋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看向了我。
苏野被颜夕撒着娇拽回去，我看着她们，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死板，这样下去是留不住客人的。
“我”
“缺钱？”蒋祺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犹豫了两秒，点头：“嗯。”
蒋祺还要再开口，我急忙站起来，双手揪着自己的裙摆说：“蒋少，我真的想上厕所，我憋不住了。”
“去吧。”
“谢谢蒋少。”我逃也似的从包厢里面跑出去，到卫生间里，紧紧靠着墙壁大口呼吸。
说实话，我不希望蒋祺继续问下去。
尽管在客人面前哭穷哭惨来拿到更高的打赏和小费是小姐们常做的事情，可我不想在蒋祺面前这样。
甚至不希望他知道初灵出了事情的事。
我打开水龙头，心不在焉的洗手，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了苏野戏谑的声音：“你打算洗多久啊，小阿凉？”
“苏、苏少。”我匆忙关掉水，拉出两张纸巾擦手。
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他说：“苏少，这里是女厕所。”
“我知道。”他一副那又怎样的模样。
我抿着嘴，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话。
包厢里面是有卫生间的，而且还有两个。我不想用包厢里的卫生间是怕自己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了，蒋祺来催我。
不知道苏野是怎么想的，我索性绕过他，准备出去。
走出了两步回头，发现他还靠在门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免折回去，说：“苏少，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这样站在女生厕所门口，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反问我。
其实蒋祺不常来这边的场子，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苏野带着的。
醉云里面有不能惹的人，自然也有大家都想攀的人，苏少就是其中之一，多金又阔绰，而且长得也不差。
所以他站在这里，就算是被姑娘们看到，估计也不会觉得什么。
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我尴尬的笑了笑，对一身酒气的他说：“苏少，虽然酒水提成也有我一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少喝点酒。”
“为什么？”他向前一步，距离和我拉的很近。
我被他的气息包围着，有些手足无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开心。”
“我不开心吗？”他捏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手上用的力气很大，让我恍惚觉得下巴要被他捏碎了。然后他张扬的笑起来，问我：“我笑得多开心啊，不是吗？”
“不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半点笑意。
“阿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过自以为是会很让人讨厌？”说完，他松开我，向男厕所走去，语气冰冷的说：“不要随意揣测我的想法。”
我站在原地揉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走进了男厕所，才转身向包厢走去。
想起周思思培训的时候跟我说的话，客人让你笑，你就得笑，客人让你哭，你就该哭。客人说他开心，你要跟着开心，客人说他不开心，你要想办法让他开心。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和你没有关系，自作聪明小心吃大亏。
我的确是越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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