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自然再接再厉，但江易凡很快就清醒过来，他不想再和苏素有任何纠缠，所以把话说得很明白。
“你雇人伤害棠溪的事情我不再管，从现在起，我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这孩子你想要生下来，江家会养，如果你不想，我也会给你一笔钱养身子。”
江易凡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这些话说出口有什么问题，苏素本来看中的也是他的钱，这样不是正好两全其美吗？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苏素就算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舍得自己的孩子，要是真得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岂不就像晴天那个野种一样？
所以明明知道江易凡的态度，苏素还是乞求他不要撵她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苏素拉过江易凡的手，自己手上鼓了针也不觉得疼。
江易凡一脸不屑，“如果你真得什么都不要，应该不会介意离开江家。”
苏素一滞，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好好养病。”江易凡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彻底走人。
剩下苏素一个，怨恨的眼神一直盯着江易凡离去的方向，她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够容忍江易凡就这么扔下她一个人？
***
棠溪以为江易凡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过了两天，她又在晴天的学校门口看到了他。
她现在住在程遇爵那里，江易凡不敢上门，就只能到这来堵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棠溪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江易凡争吵，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双眼睛，她觉得很丢人。
可江易凡不肯放过她，非要找个地方谈一谈，而且一个人不够，棠溪的视线范围之内还出现了苏素的身影。
见到她，棠溪还没开口，苏素就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溪溪，你把易凡还给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易凡了。”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周围喜欢看热闹的立刻就指指点点起来。
江易凡的脸色比棠溪还难看，他拽起苏素，“你在这胡闹什么？”
“我没有胡闹，我知道你想把溪溪接回来，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行。”苏素哀求道，看起来完全是个弱者模样，再说这向来是她的专长。
棠溪一脸冷眼旁观，无可奈何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我和江易凡还没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喧宾夺主，听你话里的意思像是我这个原配活该给你这个第三者让位，还是说你怀着孕就可以随意利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博同情？”
棠溪从未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衬得楚楚可怜的苏素更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可无论是话里的讽刺还是现实的状况，苏素都没有可怜的资本。她冒着身体不适的风险出现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得到江易凡的注意，或者说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如何让棠溪彻底消失在江易凡的世界里。
但显然两项苏素都没来得及做到，因为棠溪的身边自有守护她的人在。
程遇爵会出现也在棠溪的意料之外，可这在江易凡看来，就变成了棠溪故意在这里给他难堪。
苏素对程遇爵也是有畏惧的，有他在这里，她不敢太过放肆，之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立马收了声。
“小伯伯。”晴天见终于来了靠山，立马扑到程遇爵的怀里撒起娇来。
之前因为摔下楼梯的事情，他心里对苏素便有了阴影，只是棠溪的注意力在这对狗男女身上，没太察觉晴天的不对劲。
可程遇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冰冷的眼神落在苏素身上，让她一下子噤了声，她不敢和程遇爵对着干。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注意到多了个男人，三角恋可能要转变成四角恋，这简直比电视里播放的那些狗血剧还要精彩。
“上车，我送你回去。”程遇爵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其他人，那一身霸道总裁范让在场不小小姑娘都眼冒桃心。
棠溪点了点头。
江易凡也顾不得程遇爵还在这里，看样子一定要棠溪给出个答案，“你宁愿选择他，也不肯原谅我吗？”
棠溪好笑地看着他，终究还是给出了对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你我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又何必纠结着不放徒增烦恼，再说你现在不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吗？你不应该再辜负另一个女人。”
苏素似乎没想到棠溪还会帮她说话，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她吗？
多亏程遇爵及时出现，否则棠溪不知道自己还要和他们纠缠多久。
苏素的举动真得是吓坏她了，从前眼高于顶的一个人，为了江易凡竟然不惜放下身段到这个地步，跪在大街上乞求怜悯，让她想起当初她故意去讨好江一帆，结果得到的却是对方如弃敝履的态度。
现在转换了角色，棠溪可以预见苏素最后的结局。
那个男人自私到这天底下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只是为他服务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且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程遇爵载着棠溪回了别墅，一路无言，她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没见他眉眼间有任何不悦。
“离婚协议书在哪？”棠溪原以为今天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谁知晚上的时候程遇爵突然进了她的房间。
听他的问话，棠溪找到电脑中的资料，“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江易凡始终不肯签字，所以我只能提起诉讼。”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吗？”程遇爵意味深长地开口，“是没有办法忍受他还是不再爱他了？”
“是因为不再爱他，所以才没办法忍受。”江易凡早已把她的感情消耗殆尽，棠溪不至于连这点都分不清。
程遇爵闻言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棠溪莫名觉得他好像比自己更期待这一天，至于理由，她不敢往下细想。
或许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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