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震惊的众人张大了嘴巴。
包括素来恬淡的蔺如珏，也受惊般睁大了双瞳。
何婉卿最先回过神来，她尖声反对，“我不同意，她不能嫁给你！”
“她怎么不能嫁给我，”蔺凭川冷冷说，“我爱谈梦，我一定会娶她。”
这一瞬间，我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上，软得踩不到地。
好半天之后，我缓缓找回理智，同时下定了决心。
“是的……我要嫁给先生了。”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蔺凭川的手加重了力道，透过指尖，传递着他的紧张和欣喜。
随后，蔺凭川警告何婉卿，“别再卖弄你那可笑的把戏了。如果你真的寻死，不会把伤口割得这么浅，更不会想到拿乔乔来要挟。记住，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可能会爱你。”
这话好绝情，几乎让何婉卿疼得肝肠寸断。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不停乞求，“对不起凭川……不是我，是我爸妈教我的法子，让我骗你回心转意……”
眼看男人一片漠然，何婉卿甚至开始求我。
“我再也不赶你走了，凭川喜欢你就留下来，你的孩子我也可以接受！咱们就三个人一起生活，我就当个瞎子，行吗？”
一边说，何婉卿一边痛哭流涕，诉说自己多爱他，做着一切都是不得已。
我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可笑。
“先生，”我说，“我能和何小姐单独说两句吗。”
蔺凭川看了我一会儿，同意地点头，“好，我在楼下等你。”
人走尽，独留下我和何婉卿两人。
我收敛了怯懦的神情，静静注视她。
她哭得两眼红肿，我见犹怜。
走到她身边，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一字一句扎进她心里。
“何婉卿，谢谢你。”
谢谢你，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推给了我。
她怒不可遏，刚刚的卑微消失殆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亲手弄死你！”
我微微勾唇，说，“你要真不舍得蔺凭川，那就跪下啊。只要你给我磕满九十九个头，我就把他还给你。”
在她逐渐惊愕的瞳孔里，我见到自己冰冷微笑的倒影。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啊。”
七年前，我就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苦苦求过何婉卿，希望她不要追究林宴白的过错。
“何小姐，只要你答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她轻飘飘地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跪下，给我磕九十九个头，我就放了他！”
等我挺着大肚子，在何氏公司门前磕满了头，何婉卿却举着手机，一边拍摄我的丑态给朋友，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快看，这就是那个猥亵犯的老婆！”
“我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我明摆着耍你呢！早知道我就该说让你把孩子堕了，搞不好你也信了呢，哈哈！”
眼前与记忆重叠，何婉卿惊恍回神，连连大喊，“是你，原来是你！”
她激动不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要告诉凭川，我要告诉所有人你的真面目！”
我笑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笑得肆意。
“何婉卿，你去说吧，大胆地说！我也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何婉卿如何费尽心机，却沦为了一只丧家之犬！”
“你放心，我与蔺凭川结婚的那一天，一定会将你奉为上宾，让你亲眼看着我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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