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小娟瞬间息声。
她看着我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一白，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了。
说白了，她本质上是个看人眼色生活的人，有些小心机小算盘，也懂得规避危险。
我并不想听到她口中说出，烁一像谁云云。他是我的孩子，就只需要跟我有关联，旁人也不配。
——
接下来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设计所和华瑞商场两头跑。
庙小佛稀的弊端很快就暴露了出来，云霆的对项目的要求很高，要求细节处处都要尽善尽美，而这些要求对于刚刚成立才几月的星御来说，每一个都十分“过分”。
从样板、到装饰、再到诸多小问题，我与云霆的项目经理几乎磨破了嘴皮，一直争论不休。
好比最近，他们提出要在商场顶楼再开辟一个平台，到时候用作无人机的现场展示。
刚一提出来，所里的测量员就反驳。
“这很难做到，如果按照你们的要求，平台的使用空间就会超出合约要求。到时候根本无法通过申报！”
可是，项目经理却反问，“规建局都没有门路，你们还怎么做建筑所？这难道不是基本功吗？”
他显得傲慢，“从前云霆合作过的公司，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如果星御做不到，也可以趁早请辞，好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来！”
看他的这番作态，我渐渐回过味来。
这是在故意刁难我们。
我凝视着对方，徐徐开口，“你这么擅自更改合同要求，是出自蔺总的意思吗？”
蔺凭川明明说过，【蓝海】展厅由他亲自来跟，才过几天就处处使绊子，难道不是他在背后故意指示？
经理眼皮一掀，略带着嘲讽，好似觉得我这一问太多余。
“云霆自然都是听蔺总的意思。孟小姐，您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照要求搞定；要么，就不要强己所难咯！”
说完，男人毫不顾忌地离开了。
看着对方盛气凌人的背影，所里的一众下属都忍不住咬牙。
“太可恶了！真是狗仗人势！”
“我说云霆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要等到这时候，存息恶心人呢！”
“老大，你说我们……老大，你怎么了！”
我终于坚持不住，扶住惊慌的琳达的肩膀，半边身子的力气都依靠在她身上。
短短一刻钟，我已经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停沁出，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右手紧紧按着小腹，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气音，“没事……让我休息一下……”
琳达最先反应过来，知道我这是老毛病犯了，立刻让大家扶着我，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随即，她打开随身包包，掏出胃药和保温杯。
“老大，我带了药，你快吃！”
吃下一把胃药，又喝了半杯热水，逐渐的，那种刀绞的痛感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浑身无力，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眩晕。
一回神，我看到自己掌心里有点红色。
摊开手一看，竟是被自己硬生生掐出来的血印子。
刚刚与经理对峙时，我已经极其不适，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忍下来，没有露馅的。
看着周围几个员工愁云惨淡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
“琳达，替我查查，今晚规建局的副局会出席什么活动，我要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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