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等你舅舅回来!我让他把你收进宫里做宫女,天天给我泡茶喝!”阮南忆隔着衣服去抓她的痒痒肉。
“你哈哈哈。”问儿一边跑一边威胁,“你不能这样对一个术师接班人,我要把你抓去换脸!”
两个人嬉闹的笑声回荡在竹林里,远处,有一个身影默默的从观望。
阮南忆直觉有人在看她,但是当她转头寻找,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什么呢?”问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一片竹子。
晚上,阮南忆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被子在动。
低头一看,一看是问儿偷偷钻了进来。
阮南忆抱住问儿软软的身子,“一个人睡害怕了吗?”
问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阮南忆从第一条见到问儿,就觉得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孩。她不想说,阮南忆也没有再问。
“娘亲有时候,总会在晚上偷偷抹眼泪。”问儿觉得阮南忆的怀抱此时温暖又有安全感。
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情绪是藏不住的,“你知道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吗?”
阮南忆前一阵听成粲讲过,之遥和瑜亲王曾经有过一段情。
但是帝王的家族讲求门当户对,之遥本就不属于那一方小天地,所以他们的分开是注定的。
“问儿,你知道吗?”阮南忆轻轻的拍着她的身子安慰,“两个相爱的人也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你要相信,这一个令你意难平的结局,也许是你娘亲和爹爹,力所能及的最好结局了。”
问儿终于露出了她的脸,大大的眼睛周围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问儿,你千万不能带着怨恨活着,她们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睡吧。”
阮南忆抱着问儿,把被子盖好,转身想要继续睡,却发现窗户外,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阮南忆心中一惊,看问儿已经睡熟了,她悄悄下床,手里拿了一个扫帚。
吱呦一声门被推开,可是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
之遥的确收了很多徒弟研习制药,但是他们都远远的住在山脚,平时不会来这里。
算了,可能是看错了吧,阮南忆这样自我安慰。
她抬头的一瞬间,就被满天的星辰吸引住了目光。
放下手里的扫帚,阮南忆郑重其事的握起双手许愿,“希望在战场的哥哥能够平安归来,朝中事务不再繁重。”
然后阮南忆关紧了门,开心的去睡了。
问儿第二天果然不再纠结那个问题,两个人一起睡到了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问儿,我们两个打个商量,这个药,我能不喝了吗?”
阮南忆实在怕极了那个苦味。
“不行,你忘了不听我娘亲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了吗?”问儿叉着腰小大人的训话。
阮南忆想起来第一天问儿给自己讲的故事,那个七窍流血死去的男人,她认命的端起了药碗一饮而尽。
“欸?你脸上的伤疤已经看不出来了!”问儿让阮南忆低下面子,轻轻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
“你知道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阮南忆摇了摇头。
问儿吃惊的问道,“那么大一条疤你都不知道,你心可真大。”
“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老计较那么多干嘛?”阮南忆揪了揪问儿的小鼻子。
咚。
竹林那边发出了一声落地的声响。
问儿和阮南忆都被吓到,小心翼翼的寻着声音过去,发现了一个带着面具,头发杂乱,像是乞丐的男人。
“这……怎么办?”
“拉回去再说吧,总不能让他躺在这里吧?”
问儿拉住了阮南忆的手,“我娘亲说过,不能随便把人带回家!”
“这可是你家的竹林欸!出了事还得算是你们家的事。”阮南忆想要说服问儿。
“那……万一他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或者他是朝廷要犯!我们两个人肯定打不过他啊!”
那个乞丐还是被阮南忆拖回了院子,问儿不情不愿的给他把脉。
“怎么样?”
“饿昏过去了。”问儿两手一摊。
“饿的?”阮南忆想想也是,这么壮实的人,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你要干嘛?”
问儿想要摘掉面具看看那人得样子,被阮南忆给拦住了。
“人家既然遮住了脸,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样貌,如果你这样摘了他的面具,就是不尊敬人家。”
“你大道理好多啊。”问儿放开了想摘面具的手,蹬蹬的跑来了,不一会儿带了一碗汤药回来。
“给他喝这个吧,喝完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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