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看着口服式补丁001的残骸陷入沉思。
不过因为尼古拉斯还在别墅里, 这里很危险，所以他只沉思了没几秒，就伸手取过其中一只空瓶, 又迅速离开了。
虽然没有蹲到他想要的，没有亲眼看到尼古拉斯把口服液带出去, 也没能顺着尼古拉斯这条线找到远藤凛人, 但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空瓶里还有残留，他不确定里面的成分是药还是葡萄汁, 于是很快把这只空瓶也想办法送去了上级手中。
将空瓶送出后，他回到了据点。
之前他其实已经调查过一轮，想要找到那个调包了口服液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快蹲守到那样一幕。
从尼古拉斯当时的态度来看，那些空瓶应该就是尼古拉斯本人的杰作。否则如果其他人动了他的东西, 他不会那么无所谓。
以尼古拉斯的疯劲，怕是当场就要把人找出来。
宁错杀，不放过。
那么，尼古拉斯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事，包括调包全是尼古拉斯做的。
那样的逻辑最完美。
尼古拉斯自己调包了口服液，另作他用，然后把伪造的口服液毁了交差，在黑衣组织那边也能说得过去了。
而另作的他用, 不需要多想，一定是给了远藤凛人。
那么大的量，足够稳定远藤凛人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里，远藤凛人不会被黑衣组织控制。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黑衣组织还不知道这件事, 会认为远藤凛人还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其中可以做的手脚就很多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尼古拉斯从来不是可以用常理去推断的人, 很多时候通顺的逻辑在他身上却恰恰相反。
如果按以上逻辑，尼古拉斯似乎是站在红方的，说不定他潜入黑衣组织一事都是fbi的授意，他其实是fbi的卧底。
可是……如果尼古拉斯真是卧底……
那就又回到了最初，最近那一切变故发生之前。
久野警官殉职时，尼古拉斯眼睁睁看着久野警官上了那个轿厢。
有什么是值得用久野警官的一条命去换的东西？那一大袋口服液吗？
还有honeyed apples……
用honeyed apples的性命做跳板，取得黑衣组织boss的信任？这样他处理掉这些伪造的口服液一事才会被黑衣组织认同。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他竟然在想，这还真的很符合尼古拉斯。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久野警官加上honeyed apples的分量都比不上远藤凛人？
久野警官他只是猜测而已，并不真正清楚尼古拉斯和久野警官之间的关系。只是三明治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
而honeyed apples……
他回想起之前看到尼古拉斯和远藤凛人以及honeyed apples相处时的情景。
那天在honeyed apples的别墅里，尼古拉斯要带远藤凛人离开之前，他们三个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化，那时……尼古拉斯选择了远藤凛人。
虽然他们很快又说说笑笑，仿佛之前的冰封气氛不存在一样，但是尼古拉斯却是做了选择没错。
越思考，他竟然越觉得这个猜测可靠。
有一定逻辑，又疯狂的，又符合尼古拉斯利益的猜测……
不过他最初的猜测或许要推翻了，尼古拉斯未必站的是红方，尼古拉斯站的是远藤凛人。
这样想着，他靠上椅背，仰躺着看向天花板，右手抬起，手心紧紧贴上自己的额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还没有到最差的地步。
虽然尼古拉斯站的是远藤凛人，但从结果来看，和红方的目的是一致的。
远藤凛人这样的大杀器绝对不能完全被黑衣组织掌控。
视线开始模糊，困意涌现。
今天白天几乎没睡，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彻底睡着之前，他脑海中又蹦出另一种可能。
那是之前他想过很多次的可能，如果尼古拉斯是自己人的话，那在一切发生之前，久野警官和honeyed apples以及尼古拉斯会不会串通好了？
用某种他不知道的方法把人救下来，迷惑黑衣组织，然后那些真正的口服液的去处是用以维持honeyed apples诈死的这段时间里的消耗……
但这真的可能吗？
是美丽的梦啊……
眼皮逐渐加重，他就这样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梦里是更美丽的风景，他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回到了还在警察学校培训的日子。
久野警官还在，honeyed apples乱入其中，他们一起破案，一起野营，一起做三明治，一起在绚烂的星空下看流星雨。
每个人都笑着，没有人负重前行，所有人都无忧无虑……
>>>马甲谷口光一和久野润的场合>>>
三游亭遥斗还没回来，家里就只有谷口光一和久野润两个马甲在。
《battle bloody》的调试工作还在继续，今天是轮到谷口光一带久野润出门了。
两个马甲吃过晚餐，又玩了几把游戏后，谷口光一才带着久野润的精神体出门。
【系统，最近积分怪是不是变少了？】
【您好，积分怪刷新存在上限，游戏玩家每天都有新增。】
【供不应求？那不能多刷新一点怪吗？】
【您好，不能。】
凉宫夏生叹了口气。
看来游戏还是难度太低了点，那么多玩家都能跟他抢怪了。
他带着久野润的精神体一路跑到很远，才寻到一处积分怪密集的区域。
测试嘛，当然是怪越多越好了。
测一会儿换个地可太麻烦了，还会打断他的思路。
月亮高悬，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阴影，凉宫夏生在这一片区域穿梭着，正玩到兴奋处，忽然发现地图上的积分怪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除一样，忽然都消失了。
【系统！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积分怪都没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您好，有玩家赶在您之前消灭了积分。】
好家伙，虎口夺食？
凉宫夏生心里不太高兴，解决完手头最后一只积分怪后，就往积分怪忽然消失的方向跑去。
他倒是想看看有谁可以这么迅速，分分钟就把那么多积分怪都给解决了。
而另一边，他正前往的方向，那个轻易解决所有积分怪的人也正往他的方向跑。
那个人是……五条悟。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五条悟清晰感知到了久野润的气息。
他笃定这不是错觉，他真的感知到了。
没有多想，他遵从本能，就往这个传来久野润气息的方向跑来。
>>>未知空间>>>
萝莉音忽然出声：【这一波，是双向奔赴吗？】
电子音反问：【“双向奔赴”是这样使用的吗？】
萝莉音似乎是炸毛了，傲娇道：【你管我？我就爱这样用！】
电子音沉默一阵，答道：【嗯，可以。】
萝莉音：【……】
【谁要你可以啊？我才不需要你允许。】
电子音这回没有沉默，直接回应道：【嗯，好。】
萝莉音：【……】
简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自顾自生气了一会儿，它又很快恢复。
算了算了，不跟它生气，跟一个木头生什么气呢？最后难受的只有它自己。
【这回应该没事了吧？补丁打够多了。】
电子音：【经过计算，没有问题。】
萝莉音：【那就好，神明大人可以放心玩了。】
电子音：【嗯。】
萝莉音：【你不知道回应什么的时候可以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电子音：【好。】
萝莉音：【……】
算了，它放弃。
>>>现实>>>
凉宫夏生跑到一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这熟悉的身高，熟悉的白发，熟悉的眼罩……
是五条悟啊！
说起来，他都很久没去关照这位坚强的盲人先生了，也不知道最近盲人先生过得好不好。
不过盲人先生有一门手艺在，应该还可以吧？
就在这时，系统提醒他：【您好，前方是您寻找的玩家。】
凉宫夏生：“？！！！”
【盲人也可以玩游戏的吗？】
他不是歧视，他就是好奇，盲人怎么玩游戏？看都看不到……而这游戏是需要操作的，如果看不到的话，很可能一进游戏就没了。
毕竟那些积分怪都可凶了。
系统卡了卡，萝莉音出现了。
【主人～《battle bloody》是高科技，高科技啦～精神体链接，不受肉体本身影响的说～就算是盲人，在游戏里也是可以看得到的。】
凉宫夏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那这岂不是残疾人的福音了？进到游戏以后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嗯……可以这么说啦～】
【不过我们这是个对战游戏，不是小说里那种生活玩家也可以玩的游戏，大概很多人都不会感兴趣吧？】
进了游戏就只能打架，如果对这种游戏模式不感兴趣的人，就算进游戏能看到、能听到、能自由活动，也未必会喜欢吧。
不过盲人先生似乎不在这列。
【五条悟很喜欢这个游戏？】
【主人～这种主观的问题人家回答不了啦～】
【那换个问题，五条悟很厉害？】
他刚刚可是调高了难度的，结果五条悟还是一口气就把所有积分怪都搞定了，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是真的厉害。
【没有您厉害啦～主人最强了！】
凉宫夏生听得很受用，死宅玩游戏，当然是希望玩到第一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他又看向五条悟。
不远处的五条悟正用比一般人跑得更快的速度朝他接近着。
【他现在应该没在游戏里吧？跑那么快，不会摔倒吗？】
【回主人，他现在没有在游戏里，其他的人家就不知道啦……】
【他是不是把游戏和现实搞混了？以为在现实世界里，他也什么都看得到？所以才那么跑？】
【不知道呢～主人。】
【你好像也和电子音一样变得没用了。】
萝莉音哽咽了下，一秒后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主人，人家没有没用啦～你不要不要我……呜呜呜呜呜……】
凉宫夏生：“……”
脑子里突然炸开了锅，他后悔了，他明知道的，怎么还要去惹哭萝莉音呢？
【别哭别哭，我没有不要你。】
【呜呜呜呜呜……真的吗？】
【真的，但要是你再哭就不好说了。】
萝莉音一秒收起哭腔：【好的，主人！】
而此时，五条悟已经来到了凉宫夏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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