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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小说网 > 浅情不自知唐清白牧野 > 第85章 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薛照,他……他怎么会说话了?还这么突然!哎呀,瞧我这傻劲儿,他会说话了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承南市官场的半壁河山都在等待他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平静,咬字清晰,一点呆傻的气息都没有,就像以前一样。

“薛照,你好了?”我高兴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激动得差点掉眼泪。

他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我抓住他的手,面无表情地回答:“没好。”

“可是你会说话了!”我强调,他自从醒来一句话都没说过,所有人都以为他变傻了,大家都快急死了!

现在好了,他会说话了就说明他没傻,那恢复记忆应该也指日可待了吧,退一万步说,只要人没傻,就算失忆也没关系,对人来说,能遗忘是件幸福的事。

“我会说话你这么高兴?是不是我好了你以后就可以不用再照顾我了?”薛照白了我一眼,那神情跟没受伤之前一样,不同的是,之前的他阳光自信还很调皮,而现在的有些阴郁清冷,让我不太习惯。

“我当然高兴啦,你不知道这些天看你这个样子,我内心里有多煎熬,哦,对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你害的。”他麻利地说。

“你还记得啊?”虽然他说的不准确,他的伤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能说这么说,那就说明他没失忆。

“你天天在这里受我妈刁难也不吭声,要不是你害的,你会这么逆来顺受?傻子都能猜得出来。”他冷笑一声说。

看来不记事了,是靠观察出来的。

“你还会推理呢,说明脑袋没问题啊。”我更兴奋了,两眼冒光地看着他。

接下来薛照就不理我了,垂头走路,神情还冷冷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满地责问他:“原来你一直会说话,这些天你天天在装傻啊,你太过分了,我们大家都被你吓死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他不知道他这样会害了很多人吗?哦,他失忆了肯定不知道啊,当然如果知道,以他以前的恶魔性子他一样巴不得坑死大家,嗯,无论他知不知道都会装,这个问题白问了。

我逆来顺受地迁就他妈受他妈给的委屈,还照顾他娘俩的生活起居,比还保姆还尽职尽责,原来他都看在眼里呢,我心里莫名地有些郁闷。

他不理我,神色清冷得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把我的存在当空气一样,我不由地想,失忆之后的薛照不会就这样性情大变了吧,还是以前的那个阳光帅气又带点恶魔性子的薛照比较有烟火气儿,现在这个像个石雕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你说话呀,为什么?”我追问他唠叨着。

“薛照,你理下我呗,这么多天不说话你不会闷吗?你以前可是个话痨啊。”

“喂,你妈妈天天刁难我,你也不帮我说句话,你好过分啊。”

“对了,我天天帮你洗内裤呢,你那条卡通内裤可真是可爱啊,就是图案是一只喝奶的猫咪的那条,哪里买的呀……”

“你闭嘴!”见他不理我,我故意逗他,果然一提帮他洗内裤他果然受不了,红着脸喝斥我。

“哈哈,你还害羞呢,我都洗了好多天了,前天你还那个啥了,你不会做春梦了吧……”

虽然他X功能障碍,并不代表他没玉望不排精,不知道他这种病能不能治好,不然大好的青年就这样毁了,真可惜。

薛照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那张阳光帅气的脸本来就很减龄,现在害羞的样子越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大学生,他把脑袋转向一旁,紧紧地抿着嘴唇,不搭理我。

薛照好像真的变了,以前的他张扬自信,调戏我向来招数大胆词汇奔放,可从来没有害羞过,现在竟然能看到他红脸,太稀罕了。

“哎呀,真的太开心了,等会你妈妈回来,知道你会说话了,她肯定会高兴哭的。”我跳到他面前,退着走,对他笑得灿烂无比,只要他好起来,薛氏夫妇对我和白牧野就会从轻发落了吧,想到这个,我更是欢喜雀跃。

他听了这话毫无反应。

平时我们散步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今天却走了一个小时,我劝他早点回去,不然他妈妈知道了又得骂我,他不听,非要再走会,我只好由着他,心里祈祷薛夫人晚点回来,不然铁定骂我没按她说的做。

回去的路上,薛照的步伐非常慢,也不说话,就默默地垂头,像是满腹心事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理我,我也没多问,满心欢喜地想着等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薛夫人,她指不定多高兴呢。

想到整件事终于可以因为薛照开了金口而有了新的良性突破和进展,就忍不住地心情飞扬,我决定明天去拘留所看看白牧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之前白牧野用一个警官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他现在的地址我找那个警官早已经打听到了。

“薛照,你还记得白牧野这个人吗?”我觉得关于白牧野的突破口还得从薛照身上下点功夫,如果他能在薛先生面前为白牧野说句话,那肯定是事半功倍啊。

可是我一转头,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薛照人呢?

我四下张望,前前后后的路上都是陌生的人影,哪里还有薛照的身影?

刚才我光顾着想事情走神了,这一小会儿把薛照给忘记了,我狠狠地一拍脑袋,唐清,你真是没脑子啊,薛夫人是怎么交待你的,说不要让薛照离开你的视线,可是你转眼就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这下好了,薛照不见了。

万一真丢了,那事儿可大了……

夜色已经降临,路灯亮了起来,人行道上行人悠闲地散着步,大道上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尚未完全过去,可是薛照在哪里?人群淹没了他,我找不见他了。

我往回跑,所有的路边全找了一遍,边大声喊着薛照的名字,可是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薛照,他是病人,我怎么光顾着走神儿把他给忘记了呢?

更对不起薛夫人,她走的时候给我列了无数条注意事项,我表面上乖巧地应着,其实心里还特别不耐烦嫌她啰嗦,不就是照顾个人嘛,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结果出门一个小时就把薛照给弄丢了。

我站在十字路口,左盼右顾,人来车往,入眼的全是陌生的身影,我心里害怕又迷茫,回去怎么向薛夫人交待?

一想到薛夫人的责骂和眼泪,我根本没勇气回医院。

在街头站了十几分钟,就觉得逃避也不是办法,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告诉薛夫人,然后让她派人去找薛照,或者报警也行,我这样拖延时间只有可能害了薛照,至于薛夫人的雷霆之怒,该受还是得受,不过那是后话了。

我想明白道理,转身就往医院跑。

这里距离医院已经非常近了,我跑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对于平时运动量极少的我的来说,这已经到极限了,等到住院部楼下,累得气喘吁吁地像条狗一样。

坐上电梯,上到五楼,越接近楼层,心里越忐忑不安,心里默默地祈祷薛照安好,如果他出任何差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迈着沉重的步伐,怀有一种赴死一样的心情,慢慢走近薛照的房间。

刚到门口,就见薛夫人站在窗边正打电话,背对着我,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有一种窈窕淑女的味道,此时她的声音很低落又无奈:“阿照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谁也说不准,既然现在有不错的女孩子,那就早点给他订下来吧,家世方面你看着办,主要是人品不能差,一定要温柔善良,还得安分,这样以后才能真心善待阿照,现在女孩子利欲心太重了,万一心术不正,她以后肯定会欺负阿照。”

我一听,这是给薛照找对象呢。

我的脚步声有点大,薛夫人听到声音就回过了头,一见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跟电话那头的人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我心里突地一跳,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袭的恐慌感。

“薛夫人,薛照……”我顾不上其他,就想着赶紧把薛照走丢的消息她,结果话刚出口就被她粗暴地打断。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死哪去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这些日子乖巧听话,我本来还真的有点相信你是真心忏悔,没想到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就开始偷懒,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哪里会真心忏悔?你靠近我们阿照就是怀有龌龊的目的!”

她不容我说话,就劈头盖脸一通骂,我连插嘴的空隙都找不到。

“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是,薛夫人,那个,薛照他……”我急死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容我说句话吗?

“阿照怎么了?”她的语气很冲。

“薛照他……”我正想说薛照走丢了,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咳嗽,是男人的。

这个房间进门处先是洗手间,我现在站在门口,看不见病床,我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坠,三两步跨进房,就见薛照正慵懒地歪在床头,目光痴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他回来了……

心里有块大石头扑通落了地,砸得我的心都有些疼,紧接着全身松了下来,他没丢,那就好,不然真要了我的命了……

我就那样默默地看着他,想问问他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走丢,他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然而什么话都问不出来,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他只是失忆,又不是变傻了,怎么会走丢呢?这条散步的路他都走了一个礼拜了,闭着眼也能找回来了,可笑我还担心他走丢,也是我太笨了,刚才只顾着着急去了,没想到那么多,其实他明显就是在耍我嘛。

“你怎么了?”我的情绪变化可能太明显了,连薛夫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突然有点心灰意冷,反正他现在也好了,我留下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对不起,薛夫人,刚才我肚子很疼,就去了趟洗手间,呆得有点久了,不过确实是我失职了,对不起,我现在就走,以后不会再打扰了。”

说完,准备拿上东西就走人,薛夫人也觉得可能对我太过分了,脸色缓和下来:“身体不舒服,你就找医生看看。”

“谢谢,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受凉了。”我谢过她的好意,走到薛照的床头拿起我的包包,挎在身上,没再多看薛照一眼,转身就走,我能感受薛照的目光锁在我的身上。

毕竟之前我一直乖巧听话,而且薛夫人骂我我都是逆来顺受很好脾气的听着,显得很死皮赖脸,所以薛夫人没想到这次我这么硬气,有点懵逼,待我看到门口才醒过神来。

“喂……你……”

我没理她,被人当个保姆一样呼来喝去的感觉真的非常差劲啊,被人当猴子一样耍的感觉更操蛋,我受够了!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薛照啊啊的叫声,明显是在表达不开心的情绪,我心想,他都会说话了还装什么傻子啊。

薛夫人向来是以儿子为第一位的,他听见了薛照的声音赶紧温柔安慰,没想到薛照根本不买账,她越安慰,薛照的叫声越大,似乎都要哭了,我走出很远还能听见,然而他越这样装,我心里越愤怒,为什么要这样玩弄别人?好玩吗?

之前薛照把我当成人质一样去拿捏白牧野,那时候他逼我做什么或羞辱我,我从来没有愤怒过,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愤怒,出奇的愤怒,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薛夫人小跑着一脸着急地奔过来。

我冷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并没有去打算留下来等她。

我想,我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对薛照付出了真诚,照顾他,希望他早点好起来,虽然掺有自私的目的,可是待他好的时候也是发自真心的,以为他失忆了,变傻了,我像对待一个小弟弟一样呵护他,我给了他我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可是结果呢,他骗了我,他没傻,却装傻不说话,让我们所有人为他着急,惩罚着我们,看着我每天因他的病况被他妈刁难责骂而无动于衷,好,这些我都忍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突然的走失。

我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样任由他耍弄,他根本不知道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四下找不见他身影的时候有多绝望迷茫和恐慌,他只顾着自己玩得开心了,从来没想过半分我的感受。

我更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为什么要对他这种人付出真心,就是当来赎罪的不好吗?就是当成来打探消息的不好吗?自己傻,还怪别人玩弄你,更是傻上加傻。

“唐清,你站住!”我走到医院门口,就见薛夫人火急火燎地从身后小跑着追上来,因为跑得太急,她一向整齐的发丝有些飞乱。

她跑到我面前拦住,喘着粗气瞪着我,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不就是说你两句吗?你脾气倒是挺大。”

“薛夫人,您说得对,我照顾不好薛照,所以请你另请高明吧。”只要花钱,什么样的高级保姆请不到,我这种免费的价值低,也就只会添乱。

薛夫人面色讪讪地,有点不自然地开口:“那个,薛照他已经习惯你了,你这突然一走,他不开心了……”

我抿着嘴唇,倔强地不吱声。

“他现在病情不稳定,你这一走,他再一受刺激,回头病情加重,我……”她继续挽留我,看来她真的搞不定薛照,不然根本不可能拉下面子,只是我奇怪薛照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呢?继续拿捏白牧野?没必要啊,他已经失忆了,而且白牧野现在拘留所里,最终怎么处置,他爹的意见起着很重大的作用。

“薛夫人,薛照他已经好了,他会说话。”我想了想,还是告诉她这个事实。

薛夫人根本不信我的话,一怔之后,面色不愉地说:“唐清,阿照受伤也有你的责任,你来这里照顾薛照是想让自己好受点,现在你不想照顾就甩手离开,这当然可以,我也不能强留你不是,可是你不能为了让自己好受就满嘴跑火车地瞎编,阿照要是能说话,他还会现在这样子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今天晚上我陪他去散步的时候,他跟我说话了,逻辑清晰,口齿伶俐。”这段时间我跟薛照一直没有独处的机会,结果今天一独处,他就在我面前坦露了自己,却还在他妈面前装,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完这些,我不再管她,绕过她走了。

薛夫人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虽有心想留我,可以她的身份,话已经说得够低三下四了,我非但没给她面子,态度还十分强硬,她自然磨不开面子再向我低头。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情绪平复下来,才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冲动了,薛照本来就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性子,他耍我有什么奇怪的,他会耍我说明他脑袋没坏,多值得高兴的事啊,何必跟他置气呢?

这下好了,这段时间的任劳任怨一下子全泡汤了,现在也没听到关于处置白牧野的任何消息,这件事还悬在那里呢,如果我再坚持下去,薛照渐渐好起来,到时侯或许真的能换来薛先生的大度呢?

我狠狠的拍自己的脑袋,冲动是魔鬼啊,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可是让我再腆着脸跑回去,我也做不到。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吧,我一向认床,这段时间在医院一直没睡过好觉,有时候半夜也要照顾薛照,根本睡不安稳,而且陌生的环境里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睡眠质量明显下降。

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准备去看白牧野,想着他爱吃我烧的饭菜,于是早早地起床去买菜,炖上他爱吃的红烧肉,又做了几个我的拿手的家常小炒,装在饭盒里,各种颜色和谐地搭配,好看又很有营养。

想着他心满意足的吃相,心里溢满了幸福感。

白牧野所在的拘留所距离我并不远,开车半小时,想着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心情不由激动起来,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那边伙食好不好,手臂上的伤有没有好点,上头有没有什么消息传下来,反正心里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担心着。

到了地点,我找地方停好车,拎着饭盒就往拘留所跑。

刚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了一个最不想见的熟人,江楚楚一身优雅的藕色长裙大步从拘留所里走出来,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

看到我,她先是一怔,随即怨恨从眼里冒出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的未婚夫。”这会再也不想要脸了,对她的质问我随意地回答。

她听了这话顿时怒了:“不要脸!我的未婚夫不需要你瞎操心!”

“你是不需要,可是你的未婚夫需不需要,你说了可不算,得问他。”我扬扬手里的保温袋,示威一般。

她一见更是恨意丛生,我佯装未见,问:“眼睛红肿红肿的,怎么了?被你的牧野哥骂了?”

“要你管!”

“我就是随口一问。”

我不再理她,拎着饭盒准备走,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警官迎面走过来,看到我,眼睛一亮:“哟,你是唐清小姐吧?”

我一怔,笑道:“我是唐清,您认识我啊?”

“哎呀,我们所里谁不认识你啊?”他一脸好笑地说。

“啊?我在你们这里有案底了?”我开玩笑说,我奇了怪了,我从来没来过这里,也没在外面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怎么会认识我?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笑得一脸暧昧,“你的照片早在我们内部传阅过了,白少交待,如果是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子来探监,让我们赶紧带你过去,要知道别人他可是一概不见的。”

说着,他朝江楚楚那边瞟了一眼,我心里明了,江楚楚哭原来是因为根本没见到白牧野,也确实够伤心的,未婚夫连自己都不见,多伤人啊。

只是我没想到白牧野对我如此厚爱,竟然还把我的照片在拘留所内部传阅,为的就是方便我探监,心里暖意融融的,更多的是甜蜜感。

我瞟了眼那边的江楚楚,朝她炫耀般地一笑,瞧瞧这待遇区别,她是正经的未婚妻,却连个白牧野的面儿没见着,而我,却被白牧野大张旗鼓地左右关照,给谁都会气吐血的吧。

江楚楚听到这边的对话已经气得胸口起伏了,收到我的挑衅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掐死我,我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报复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继续加把火,朝那位警官笑笑说:“正好我给白少带了好吃的,你赶紧带我去见他吧,主要都是大鱼大肉,我担心凉了会吃坏肚子,要是他的身体有个差池,我可得心疼死了。”

我就是故意的,面对江楚楚三番五次的算计,我已经忍够了,以后我和她水火不相容。

“白少有你这样贤惠又体贴还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好福气啊,走,我带你去见他,他天天念着你,见到你肯定高兴坏了。”那警官听了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手里的保温袋,转身往里走,给我带路

“自己的男朋友当然自己要心疼啦,不然可就有别人替你心疼啦。”我笑着跟在他身后,还故意朝江楚楚做了个鬼脸,看见她气成猪肝色的脸,我笑得更开心了。

心情无比的好,江楚楚快要气死了吧,巴巴地跑来见自己的未婚夫,结果人家却不赏脸,而我这个小三却备受她的未婚夫欢迎和期待,这简直是万箭穿心之痛啊。

我的出现备受瞩目,在去见白牧野的路上,但凡见到我的人都侧头行注目礼,这个一直以照片的形式流传在拘留所有的女人,突然以活人的方式出现,他们当然无比好奇,甚至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分钟时间,我还没见到白牧野,已经被几十号慕名前来的人欣赏个遍,搞得我特别尴尬,不过他们也知道分寸,被白大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他们当然不敢过分。

也没走什么复杂的流程,警官直接将我带进了白牧野关押的房间。

警官先是敲门,声音欢快地戏谑:“白少,惊喜来了。”

我听见里面传来咚地一声闷响,就见房门被拉开,白牧野揉着脑袋从里面露出头来,他手臂上纱布很干净,看得出来是常换的,其实我完全不必担心,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了,在事情没定数之前,谁也不敢怠慢他。

看见我,他本来平静的眼睛里突然燃烧起来了一片火海,灿烂地朝我笑,拉开门,指指房间:“快进来!”

警官笑:“这么心急呢,攒了几十个亿了吧。”

“给劳资滚蛋!”白牧野朝那警官笑骂。

“好好享受你的饭菜。”警官也不恼,一语双关地说,说完笑呵呵地走了,倒令我羞了个大红脸。

进了房间,我随意打量了几眼,上下铺,八人住的房间只住了他一个人,一张破旧的书桌摆在窗边,上面摆放了一台电风扇正摇着头,还有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床上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正亮着。

他这明显是受到了优待,可是我看了仍是忍不住眼睛发酸,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啊,何曾受过这种罪?

后背一暖,腰间就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缠上来,他的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低声问:“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声音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我的心顿时融化了,转过身看着他,他瘦了,往日熠熠生辉的俊脸上显得有些灰暗,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过了,看起来很沧桑,更添了些粗犷的男人味,很迷人,可是却令我鼻子发酸。

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想我了?”

“嗯,每天都想,做梦都想。”他的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像少看我一眼就是一种重大损失似的。

白牧野的情话真动听啊,我心里暖暖的冒着粉红色泡泡,紧紧地抱着他,将脸贴到他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强劲有力,我的笑容在嘴角放大,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扯了个谎:“我最近工作有点忙,所以一直没抽出时间。”

白牧野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单手将我紧紧地抱住,半开玩笑说:“只要你来了就好,这么久不来,我真怕你把我给忘记了。”

这段时间里,他承受了怎样的相思煎熬啊,他本来是天空中的展翅翱翔的雄鹰,却为了我而被困在一方憋屈的空间里,而我这个寡情薄义的女人却将他遗忘在这里,一个人在外逍遥自在地生活着,他是不是几度思忖他的痴心错付呢?无论有没有,我都知道他过得很辛苦,等待,本来就是一件磨人的事啊。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心里满满的感动,夹杂着心疼,手臂缩紧,几乎想要将他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动情的拥抱让静谧的午后时光多了些燥热,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他伸手抬起我的脸,就吻了上来,激烈的热情让我无法自抑……

当他和他双双到达云端后,他仍是不放开我,轻轻地吻着我,从额头到眼睛,脸颊,嘴唇,下巴,脖子,像是描绘一件珍爱的艺术品一般,温柔地,认真地,爱不释手。

他在我耳边低声呢喃:“为什么怎么都亲不够你呢?一见你我就无法自控,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呀……”

我笑,回吻着他,“大概是我长得很美味可口吧。”

他笑,轻轻地咬了咬我的嘴唇,看我疼得皱眉,他放开,手指在我脸颊上摩挲着,“所以我总想把你吃掉。”

“余生很长,留着我慢慢吃,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更好吃的。”我笑着指了指放在桌上了保温袋。

“你喂我,不然我不吃。”他朝我嘟着嘴,撒娇。

真是受不了他,可是我就吃他这套,只要一撒娇,要我的命,我都愿意给他。

“好,你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宝宝,必须得喂。”我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披了件衣服,起身去拿饭菜,他则倚在床头,目光灼热地看着我,只要被他看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可能燃烧起来一样,他看到我无法自控,我看到他又何尝不是呢,我只是一直在忍着而已,早晚有我忍不住的一天。

我把所有的饭菜拿搬到他的床边,一一打开,香味四溢,他喉咙动了动,忍不住地伸头来看:“哇,这么丰盛呢。”

“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可是炖了好几个小时呢。”我夹了一块红烧肉喂到他嘴里,他第一次来我家吃饭时,夸我红烧肉做得好吃,他爱吃,我就记下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再做给他。

“好吃。”他张嘴,将一整块肉全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的夸赞。

嘴角沾了油光,我从包里掏出纸巾温柔地帮他擦拭,他又是一笑,看向我的眼神几乎没滴出水来:“唐清,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的眼神,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柔的眼神,忘记了这个世界,忘记了他自己,眼里看到的全是我,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平凡女人,除了长得漂亮点,一无是处,却在他这里成了一件绝世珍品。

我感恩,且知足。

“不,是你太好了。”好到把我的全世界给你,还不足以配得上你。

白牧野,他是我心头的明月,能与明月般配的,是太阳,而我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

白牧野拉住我的一只手,垂下眼眸,蓦然有些伤感地声说:“我不好,我只是运气好,要是能更好点就好了,可以早一点认识你,不至于让别人捷足先登……”

我的心里一疼,他又在以为我心中早有所爱了,这个大傻瓜,怎么那么笨呢,我在他这里这么温柔体贴,连身体在他的身下都诚实地软成春水,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吗?还是他以为我是闲得发慌,或者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叹口气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要告诉你吗?”

他点点头:“当然记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等这事了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别胡思乱想好不好?眼下我们都要开心地过好每一天。”我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的嘴里,他很享受地咀嚼着,轻轻地点头,展颜一笑瞬间绽放出万丈光芒:“好,都听你的。”

我从来不知道吃饭也可以成为情侣之间的浪漫,他撒娇,时不时还有小情绪,我得哄着,不然他就不吃,光语言哄还没用,我得用行动,比如用嘴咬着东西喂他,再比如一块肉他咬在嘴里,露出半块让我凑上去吃,然后他就趁机亲我一下,给了我一个红烧肉味的吻,腻歪得不行。

白牧野很作很作,其实我非常理解他,他在我这里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爱的回应和安全感,所以他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来证明些什么,我迁就包容满足就是回应他的爱,哪怕这背后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有另外一个所爱存在,他也愿意捂上眼睛和耳朵不看不听,只沉醉于眼下这一时的温柔假象。

他就这样毫无指望地爱着,让我感动,也让我受之有愧,我何德何能啊?

“上面到底打算处理你?”吃完饭,我才开始问正经事。

“最近没人搭理我,连我爹都没来过。”白牧野吃饱了就瘫在床上,将我拥在胸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悠然地吸着。

这个情况令我意外:“为什么会这样?”

“你以为这只是一起官二代为了女人争风吃醋的斗殴整件?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可复杂着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是怎样的,能跟我说说吗?”官场向来复杂,各种利益集团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江楚楚也说过,只是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我想像不出来。

“别多打听了,薛照的爹现在不办我,也不让人办我,就说明他不是个糊涂蛋,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很安全就是了,只是可能要多呆几天圆圆薛家的面子,最后怎么样,还要看他们的得失取舍。”白牧野吐了一口烟雾,认真地分析说,他这个样子真是性感得不行。

听起来真的挺复杂的,天朝的官场从古至今都是一池子浑水,搅一搅就黑得见不到底了,大家在这黑暗中各显神通,但最后能不能从这趟浑水里干净地钻出来,还得看几分造化,这是独特的文化传承,白牧野说的这些就是这种情况,不过以我的智商估计消化不了,算了,不打听了,只要他没事就行了。

我跟白牧野说薛照没什么事,只是成了脑震荡,可能失忆了。

白牧野听了冷笑说:“他爹那么牛比,却教了一个傻比出来。”

我心想,你也是很冲动了,不过他是为了我,此情此景,不适合直接地说这些话,于是我抱着他,弱弱地说:“你那天晚上也太吓人了,以后别这样了,现在想起来我还害怕呢。”

“我就见不得别人那样对你,谁敢动你,就得先过我这关,现在是,以后也是,除非我死了。”他并没有刻意煽情,一番话说得自然轻巧理所当然,却将我的心震荡得翻天覆地,白牧野,你真的有就那么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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