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鬼戏
姜丽扔下最后一句话，不等李老相送便主动起身告辞了。一路快步行出医院，速度快得我都有点追不上了，我在后面喊道：“你等等，你说明晚去找李老是想干什么？”
她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是转身道：“现在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谁？”“曾经替空蝉跳过大神的那个人。”她眉间露出一丝凝重，“这件事不能让李老知道，我怀疑跳大神的那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犯起了难，“你到什么地方去找？清河县虽然不大，但要找一个人还是非常困难的。”
她思考了一下，“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在来清河县之前我便四处打听了一番，此县郊外曾经出现过许多的盗墓贼，尤其是古代，随着盗墓之为的风行，不少民间巫术也都一时兴了起来，在清河县流传着一句这样的民谣：“清中河上土，人死葬为骨，是骨还是蛊，无法说清楚。”由此可见，当时在清河县巫术盛行到了怎样一种地步，除了世人常知的三大巫术外，实际上民间还流传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巫蛊之术，譬如远古半坡时代的居民就懂得将死去的幼儿放入瓮中安葬，在瓮壁之上还留下了小孔以便亡灵出没，又如河姆渡遗址曾有过记载，在那儿出现的墓地所有的骨骸都是头朝西北方位侧卧而葬等等。
虽然流传至今已经很难找寻到如此做的原因，但巫术起源由来已早，清河县的历史比之锦官城都有过之无不及，巫术盛行也完全说得过去。据我所了解的是，跳大神这项活动除了在东北不少封建迷信落后的村子流行之外，在清河县也是一样，只不过这里的人并不称为跳大神，而是名为鬼戏！
鬼戏具体的做法跟跳大神差不多，也就不细细讲述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清河县做鬼戏的人为戏子，这项活动后来在文革时期做为四旧被废除得干干净净，至今在老一辈口中还能听到，但我没想到过了几十年，居然还有人在暗地里从事跳大神，祸害他人钱财，难不成姜丽怀疑空蝉体内的蛊毒乃是因为鬼戏而来吗？
怀着心头巨大的疑问，我俩四处打听才得知清河县西北郊外乃是当年出了名的地洞老窖，为什么说是老窖呢？那是因为此处方圆十里，全是陵墓，棺下椁数不胜数，不少古代达官贵人也都喜欢葬在这里，引来了不少盗墓者的光顾，那些盗洞跟个筛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好好的一块土地全被挖空了，表面上一层泥土脆不可踩，一踩准能落空摔个大跟头。
最后闹得当地农民都直接放弃了那块土地，不再在上面种植粮食，以至于荒废至今，一位老人跟我们说，“如果要到那里去，一定要当心，因为清河老窖出过太多邪门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埋得死人太多，盗墓之人也多，因此惊动了亡灵，才使那块地盘无法安宁。”
看他那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像是在哄小孩子，更何况亡灵鬼魂之类的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过，故便把这事儿给牢牢记在了心里。
转过清河县老街区，没过多久就到了郊外，出了一片密林后，我站在一处高高的土坡上向下一望，当即是倒吸一口冷气，那广袤贫瘠的土地之上，密密麻麻满是洞窟，有的地方甚至连成了一线，风雨侵蚀之后自然形成了一道窟窿口子，还在嗖嗖往内灌着冷风。有的盗洞也不知是挖了多深，居然透出一股地热，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番场景简直闻所未闻。
姜丽告诉我，“鬼戏子乃是媒灵的一种，跳大神也是，不过这二者太过神秘，所以大众一般很难接受，现在鬼戏子已经很难再找到，要想找到当年为空蝉做戏法的那个戏子除了问活人之外，还得向死人打听，媒灵出现的地方多以阴气汇聚之地为主，我们问问这儿的媒灵就应该知道了。”
我有些不解，“什么叫媒灵？”
“别多问了，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我看这一代的风水格局极易让幽魂飘荡，媒灵也肯定藏在其中。”她说着，解下腰间悬挂的一个葫芦，小心的走到了老窖子中间，好在她身手不凡，不然短短的几步就已经栽了好几个跟头了。
这儿的地形真是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我没敢跟着一起下去，反正下去也帮不到什么忙，就看着她选了一个位置，把葫芦给塞到了土内，回来拍拍手上的泥土道：“走吧，半夜咱们就来收葫芦。”
我没看懂，但也没多问，便说，“现在咱们去什么地方？”
“这还用吗？我听说清河县有一个地方的小吃味道特别好，我们好容易来一次，走去尝尝。”
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我也安下了心。
……
“老板，再来两串烤鱼。”小吃店面之内，我中气十足的招呼着摊主，然后举起面前一瓶啤酒就着烤盘里的菜，喝得上纲上线。
姜丽却拍着桌子提醒道：“你别喝多了，今晚还有事情要做呢。”说着，她自己也举起酒杯递过来道：“给我来一点儿。”
我嘿嘿笑着，“你不是不喝酒吗？”
“酒能壮人胆！而且，我酒量可不差。”她这么一说，我就来了兴致，我一下按住了她的酒杯，“这啤酒没味儿，不如来点烧刀子，那个够劲儿。”
她也毫不示弱，“来就来。”
烧刀子可是出了名的高度数，以前的盗墓贼干活儿之前都会带点在身上，也是应了那句话，酒壮人胆！有姜丽陪我喝酒，我自然是高兴得不行，趁着这茬，我便问道：“对了，刚才你埋的那个葫芦到底是干嘛用的？”
她故作神秘的一笑，却没答我的话，反而是问道：“对了你喜欢听梆子戏吗？”
我就纳闷了，怎么又扯到梆子戏上来了，但还是摇头，“不喜欢，但我爷爷喜欢，以前多少也听过一点，现在会听梆子戏的人应该不多了，就我爷爷那会儿，《刘罗锅》还是挺火的。”
她又满上了一杯酒，道：“呵呵，今晚就带你看戏听曲儿，不过你到时可别临阵脱逃啊。”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听什么曲儿啊？”
“听鬼曲，看鬼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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